身。因為剛開始那幾篇文章是蒯聵寫的,定是他的寫的不好,惹怒了父親。
可真相是那幾篇文章寫的太好,以至於趙鞅完全不相信這是自己兒子的水平,而後來趙伯魯交過去的幾篇文章,果然與前面幾篇拉開了很大的差距,怎能不讓趙鞅動怒?
不明真相的趙伯魯怒火中燒,那廝竟敢害爺!他二話沒問就讓人把蒯聵拖出去打了一頓,幾十大板打在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太子身上,蒯聵咬牙撐了過來,他在各國受到的屈辱還比這個少嗎?
他冷笑,然後跪在了趙伯魯房前,請求他的原諒,請求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知道說什麼解釋都沒有用,也知道一旦失去趙伯魯的信任,他在晉國又會淪為在其他國家那般潦倒。
也許世家子弟從小就有對人命的冷漠,蒯聵如此,趙伯魯亦是如此。
一個落魄太子,我趙府給他一口飯吃,他竟然反過來害我,趙伯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用此人。
幾天幾夜下去,府中的奴僕都看不下去,蒯聵卻一直堅持著,趙鞅略有耳聞,也置之不理,如果連一個兒子管教自己的幕僚他都要管,他還如何期望自己的兒子成才。
第三天,豔陽高照,地面被烤的滾燙滾燙,地上跪的人紋絲不動,即使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開始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也聽不到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連背後傳來咕嚕嚕的輪子滾動聲都一點都沒有聽到。
彌子瑕怔怔的在他背後,滿眼都是心疼悲慼,他身後的小廝看他停住,上前提醒:“公子,我家世子在前面等你。”
彌子瑕回過神來,點頭,任由小廝推他經過那跪著的身影,假裝不在意的問道:“剛才跪著的人是誰?”
“是太子的一個幕僚,聽說太子被禁足是因為他擅作主張將自己的文章充了太子的文章交上去,已經在門口跪了三天了。”小廝嘆了一聲。
彌子瑕目光微滯,他扭了下脖子想要回頭望去,身後的小廝卻擋住他的目光,他只能微垂著眉思索怎麼幫他,他現在在趙府身份也特殊,且蒯聵已是趙伯魯的幕僚,他不好過多幹預。
“溫茂,你來了。”屋中的人聽到了輪子輪動聲,立刻放下筆奔了出來,他笑嘻嘻的望著他,道:“我去洗下手,你等我會。”
他滿手沾著繪畫的顏料跑開了。
彌子瑕心思全落在那後面跪著的人身上,只是稍微點頭,就陷入思考,這件事只能拜託趙無恤了。
趙無恤回來的時候,手已洗淨,身上的衣衫換了一件月白斜竹的長衫,腰間佩上精緻的玉佩,高高的冠束在他頭上,襯得他整個人玉樹臨風,風采卓然。
他特地為彌子瑕打扮的,看來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應用在男子身上也沒有什麼不妥。
彌子瑕淡淡掃了一眼,彷彿並沒有看到他的風采,令趙無恤高興的心情微有打擊,但他很快就自我寬慰:溫茂又不是以色度人的人,他若是那樣的人自己怎麼會喜歡他?
喜歡他?
這三個字,在趙無恤腦中炸開,他是喜歡他嗎?是……男女之情的喜歡?不是朋友之情嗎?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對彌子瑕的感情是什麼,一瞬,惶恐忐忑又夾雜著些心動期冀的意味侵入了整顆心。
作者有話要說:
☆、相勸
彌子瑕長久沒有說話,面容還有些低沉,讓趙無恤一下從思緒中醒來,他深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知道,只能立刻強壓住所有的情感和心思,裝作漫不經心的道:“溫茂,我們走吧。”
彌子瑕神色恍惚的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頭。
又經過那個長廊,遠遠的看見跪在那低著頭一動不動的人,彌子瑕心彷彿被攥緊了,他深呼了下氣,將目光從那人的身上移開,然後裝作不經意的道:“無恤,聽說他跪了三天,倒是挺可憐的。”
趙無恤淡漠的望了一眼遠處的人,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彌子瑕頓了下,繼續:“你和太子關係挺好的,不如去勸勸吧,總跪在門口,別人還以為趙府的太子冷酷無情。”
趙無恤手握緊了些,無謂的道:“可是,我們還要聽說書的先生說書,去遲了就沒有位子了。”
“聽說書的什麼時候都可以,不在這一時。”
“……”
“無恤?” 沒有聽到他的回應,彌子瑕奇怪的扭頭,轉頭似乎見一抹陰鶩閃過少年的眼睛,只是太快,彌子瑕還未看清,趙無恤已經變得和煦。
他笑著,卻有些為難:“溫茂,不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