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滿月,箭硭閃耀著籃浸浸的幽光,總人數赫然在五百人以上。排在佇列最前沿的,就是那名出言譏諷的人。他微笑著注視著古輝,對歷勝天竟然不屑一顧般輕蔑。那種顧盼誰雄的氣勢,天底下似乎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古輝見過的所有高手中,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和此人比擬。他舉手投足間都洋溢著無敵強者的自信。
一時間,沒有人再注意他身邊的鬼面和青龍。所有風頭都被他一個人強奪佔去。
古輝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字一頓地道:“你,是,將,軍?”
將軍淡淡一笑,輕撫著馬鬃道:“匪號爾!鄙人姓鐵,雙名縱橫。”
古輝情不自禁產生敬佩之情,明知是敵人也忍不住讚道:“比起那幫雜碎,偽君子,你算得上是胸懷坦蕩的大丈夫,真豪傑。”
將軍仰天長笑道:“說得好!玉老弟快人快語,正是鐵某喜歡的錚錚男兒。嘿嘿,不論今天后是敵是友,你古輝都是我鐵縱橫真心欽佩的漢子。如此痛快豈能無酒,接著!”說著隨隨便便地拋過一物。
一方羊皮酒袋緩慢無比地移向古輝,彷彿有人託著一步一步向古輝走來。丐幫群雄被這手匪夷所思的內力,驚得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羊皮袋飄到古輝眼前,筆直地墜下。
古輝信手拈來發覺對方居然絲毫沒有取巧試探,羊皮袋再也不含任何勁力。他雖然也有自信,遙擲數十丈距離,但要這般緩慢而且如此精確,卻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以修練成功。
“兒須成名酒須醉,酒後傾吐是真言!鐵某先乾為敬!”說著將軍赫然將整整一袋烈酒全部飲下,連口氣也不喘。
古輝心情澎湃,當下有樣學樣也是一飲而盡。兒時就是號稱永遠不醉的超級酒桶,終於在這個時代發揮出無比豪邁的一幕。
他信手丟棄了羊皮袋,豪氣陡生地道:“來來來,今日老子就拿著芥子令不放了,原因無他,老子喜歡而已!不服的儘管上來。”
不知何時,天矇矇亮了起來。河上吊橋人聲鼎沸,無數門派人馬浩浩蕩蕩地衝了過來。在古輝身後形成新的陣勢。燕憔悴赫然站在隊伍最前方,身後是各門各派的掌門領袖。顯然這些人似乎達成了共識,全都目無表情死死地盯著古輝。頃刻間形成近千人的烏合之眾,亂糟糟鬧哄哄地看著被重重包圍的古輝和蘇映雪。
燕憔悴淡淡地道:“玉兄何不交出芥子令,我代表諸派掌門可免你一死!甚至促成你和蘇姑娘的婚事。”
“交出芥子令。”
“交出芥子令饒你不死!”
“聽話拿出芥子令,老子痛痛快快給你留個全屍。”
“……”
無數聲咆哮亂糟糟地響起來。
古輝卻只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燕憔悴,再低頭看看懷中的蘇映雪。
蘇映雪眼中悄無聲息地滑落晶瑩淚珠,她怎也想不到深愛的樓主,居然為了寶藏可把自己當作貨物般交換出去。那燕憔悴畫畫時,專注無比的影像,瞬間冰消瓦解再不存在。這一刻,她再不瞭解這個苦戀多年的男子。
第十五章 修羅
古輝憤怒無比地大喝道:“你這個混蛋!蘇姑娘豈是你可以隨意轉讓交換的。我喜歡她,愛她,那都是我古輝個人之事,與你毫不相干。現在我指天為誓,再有胡言亂語者,誓如此樹。”
“蓬!”身前數丈外的大樹,驀然支離破碎。倏忽間,也不知道被劈了多少刀。
“別傷心,這種人渣不用你為他流淚。”落葉紛飛中,古輝低低地安慰著懷中玉人。
“沒什麼,我不認識他。從未認識過。”蘇映雪清晰,短促,堅定,絕決地道。
被咒罵的燕憔悴瞬間臉色陰冷下來,望著古輝再瞅瞅蘇映雪,悄無聲息地做了個殺無赦的手勢。正氣浩歌樓所屬的灰衣戰士,暴然群出而獵猛獸般疾撲向古輝。其他門派人物哪甘落後,沒等掌門號令就一窩蜂般狂湧而上。
另一端的將軍冷酷無匹地揮手示意,鐵騎隆隆如雷般傾軋向戰場中心的古輝。
他懷抱著蘇映雪,孑然傲立數千人包圍衝鋒中,波瀾不驚地淡淡撩開蘇映雪額前零亂秀髮,微笑著道:“小雪,讓我們並肩作戰吧。我古輝能認識你,已經雖死無憾。”
蘇映雪欣然噙著眼淚,微笑著點頭:“好。我會陪著玉郎永不分離,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古輝低頭輕輕吻在她柔軟無比的紅唇上,血祭刀卻已反手七次進出準備偷襲的丐幫弟子腹腔。美麗無匹的血花悽豔地散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