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知道我要往何處去呢?”
“當然是去你該去的地方”
“大師說的這話還不如不說、、、”
“水月不覺得你的名字更像一個法號,而不是普通人的姓氏麼?貧僧法號水鏡,而你叫水月,這都說明姑娘與我佛有緣,你是帶著佛門的印記而來啊、、、”臉上仍然帶著溫和淡泊的輕笑,水鏡意味深長的望著漸漸變了神色的水月,又垂下了眼簾。
長長嘆了口氣,水月嘲弄的彎了彎眉角:“大師可能弄錯了,水月不是什麼出家人,聽不懂大師的禪機。這名字本就是父母取的,而我的家人與佛門也扯不上什麼關係。”她忽得有些心煩意亂起來,想說什麼直說不就行了,何必對著她說一大通聽不懂的話?她的名字是法號?怎麼可能?
站起身來,她有些不安的走到那面寫著‘佛’字的牆前,緩緩閉上了眼。白衣水月的記憶對於她來說是從五歲的時候開始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白衣水月的父母是誰?還有,當初送她去曉月閣的那個和尚,為什麼記憶也是那麼模糊?
“水月心中有很多煩惱吧,”放下手中的佛珠,水鏡大師望著那個纖細的背影緩緩說道:“貧僧曾說過,一切皆有緣法,半點都強求不得。姑娘千辛萬苦能走到今天,上天自有它的安排,只是希望千萬別辜負這場際遇。玉宵宮主是貧僧的老朋友了,三年前我們兩人曾觀天像,發現帝星飄搖,煞星衝入,認為軒轅必有大劫。”他頓了頓,見她背對著的身影明顯有些顫抖,淺淺一笑,兀自說道:“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軒轅皇子個個優秀,想必皇位之爭將會異常激烈,只等那新皇登基之日,整個東方大陸將真正的一統、、、”
蠟黃的臉孔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表情,麵皮下的臉卻早已發白。雙手不受控制的緊緊握成一團,發青的指節也不能平復心中的震憾,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果難道無可避免?什麼叫真正的一統?真正的一統要付出怎樣的代價,要讓多少生命消失,一統?、、、她諷刺的勾了勾唇角。
“大師的意思是什麼?難道您認為軒轅的太子比現在的皇上更有野心?他會掃蕩四野,成為整個東方霸主?”很輕緩的聲音突兀的在水鏡耳邊響起,水月漸漸挑起的眸角越來越亮。
對上水月清澈晶瑩的亮眸,水鏡忽得宛爾一笑:“天意難測,變數頗多,就如同水月你一樣,明以為自己必死,卻又活了下來。有什麼,在不知明的力量下改變了?所有的命運偕因一次偶然的時空交錯而變得不一樣了?註定的相遇,就如同被安上了命定的鎖,一如此門,便是另一番天地!就連千尋,也無法看透軒轅的命運、、、”
水月僵硬的身體根本無法移動分毫,她覺得水鏡大師不只想要說對她說什麼一統東方之類與她無關的話。半眯上晶瑩的波光,她悠悠說道:“不錯,命是天定,可運靠自己。大師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不用再打禪機了。”
“世間所有皆是虛妄,姑娘與我佛有緣,又精通佛理,何不入我佛門,以姑娘的智慧,假以時日,修為定不在貧僧之下啊。”抬頭,極認真的望著那張平淡的臉,水鏡一字一句說得擲地有聲。
水月有些驚異的望著水鏡大師那張佈滿皺褶的臉,竟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說了一大通的廢話,原來是讓她出家!別開臉去,她竟失笑出聲:“為什麼?”
“姑娘何必問?你心裡也是清楚的,且不知將士衝冠一怒為紅顏、、、”
“大師乃方外之人,居然也信這樣的鬼話?”因為異樣的激動,水月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不外都是男人們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給自己找的託詞罷了!什麼叫紅顏禍水?衝冠一怒為紅顏?他們是怕後人怪責而推脫到女人身上,而後人不明原由,不但不會說男人的不是,反而怪女人是禍害?笑話,這世上不是看不起女人嗎?女人不是很卑微麼?男人們又怎會為了小小的女子而亂了道義之心?可笑!”
“這?、、、”水鏡蹙起雪白的眉頭,水月的道理他從未聽過,但隱隱又覺得有幾分道理,聽她的語氣怕是不會同意他的見意,也只得謂然搖頭長嘆。
“翦翦秋風雨,花開由自在。時令冬雪轉,芳蹤去無聲。”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吟悠悠響起,水月不瞬不瞬的望著面前的‘佛’字輕聲開口:“不過這世上並不是誰人都能全然不顧及周遭一切而活得隨性的?就連大師與千尋也無不例外,說什麼超脫離世外,還不是一樣關心天下變化。”清淺的聲音帶著無邊的落漠,眼睛裡卻閃爍著動人的神彩:“人生在世本就是痛苦的,儒家用“倫理”,道家用“清心寡慾”,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