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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臥底沉寂

1935年的鐘聲，在首都南京的上空敲響了，它低迷、沉重、抑鬱、蒼涼，揹負著歷史沉重的巨輪，移動著艱辛的步伐，終於輾過了那一段災難深重的歲月。

從*方面來說，上個世紀三十個代中期，幾乎所有的大塊根據地都丟失了，紅軍隊伍也從數十萬銳減為不足十萬人馬，大部隊一路西去，被國軍攆得差不多屁滾尿流，湘江邊上紅軍血流成河，呈現出將要全軍覆滅的倒黴景象。在那歷史關頭，幸好一代偉人毛澤東站了出來，力挽狂瀾，發揮了無比具大的領航作用。從通道轉兵到遵義會議，從強渡大渡河到會寧會師，終於在陝北紮下了根基，為儲存紅軍與*立下了不朽的功勳，並利用時局的變化，從此由弱而強，由敗而勝，進而真正奪取了蔣介石國民黨的天下，實現了共產黨奪取政權的目的，為*革命史寫下了宏偉巨篇。可是當時，又有幾人看得到、看得清這番美好前景？

當然，紅軍主力長征以後，*留在南方各根據地裡還有一些零星部隊，他們在項英、陳毅、梁柏臺、曾山、張鼎丞、鄧子恢、譚震林、馮白駒等將領的帶領下，堅持在閩、浙、贛、粵、湘、鄂、豫、皖八省十四區與國軍打游擊戰，那時的日子過得真是無法想象的艱難。紅米飯加南瓜湯早已成了奢侈品，樹葉草根都成了主打的常食之物。他們總是被國軍追得雞飛狗叫，不得安身，處境十分險惡。被圍困梅山時，陳毅曾寫詩說過，此去泉臺招舊部，錦旗十萬斬閻羅。他表達的當然是一種革命到底的個人英雄主義氣慨，但也真實地說明，作為南方鬥爭最高首領之一的他，生殺大權都已掌握在了別人手裡，可以想見，他們生存的難度有多麼大。就是爬雪山過草地，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也沒有得到安寧日子啊。

再從國民黨方面來說，國軍終於打贏了第五次對*蘇區的圍剿戰役，成功地扼殺了李濟深、蔡廷鍇、陳銘樞、蔣光鼐在福建省成立的中華共和國人民革命政府。可以說過去的1934年，是國民政府執行攘外必先安內政策最為成功、最為得力的一年，也是最有希望與信心的一年。國民政府在蔣委員長的率領下，政治局勢朝著有利於自己統治的方向迅速發展。可是，日本侵略者實在是太搗蛋了，他們可不讓蔣先生騰出手來搞什麼攘外安內，它可是要滅亡中國啊。東北丟了，華北也差不多丟了，華東已笈笈可危，怎麼辦？蔣委員長還是要按即定方針辦的，可是時局進入膠著狀態的1935年，國民政府的政治優勢與流失的歲月一起，在一點一點地消失著。這是回過頭去看歷史，蹤跡當然十分清析，可是身處其中的人們，當時又有幾個能真正料定這以後的結局呢？那個時候就料定國民黨、蔣委員長要丟掉江山，除了上帝可以這麼想，其它任何有這種想法的人，差不多都近乎於做夢，或發了瘋。

在這個時候，最難過的要算是明瑤這些潛伏在國統區的*的臥底們了。恰巧在1934年底這個關鍵時期，明瑤卻與上級失去了聯絡。楊淑敏是不能去見的，一年多來根本不知道她的音訊，她現在在哪裡，她是否已與錢營長成婚，她還記得我嗎？明瑤的心裡有太多的無奈呀。他與組織唯一的聯絡人是江蘇省委的交通員179號老於，可是老於在年底卻突然失蹤了。沒有了黨的聲音，沒有了組織的召喚與指引，他不知道自己該乾點什麼。黨組織怎麼樣了，紅軍乍了，他一點也不知情。所有關於這方面的訊息，只能從國統區的報紙上看到。而它們卻說紅軍完蛋了，共產黨垮臺了。情況到底怎麼樣，真讓人揪心窩啊。

明瑤呆在戴笠的特工隊的行動組，只能默默地為自己的組織祈禱，無能為力的他，也只能靜觀時局的變化了。潛伏，必須是更加隱蔽地潛伏下去。整個中國就像一艘在大海航行的破船，搖搖欲墜，可船上的人總不能因為它的破舊與不安全，就自行跳入波濤洶湧的大海去淹死吧，革命者差不多都是一群意志堅強的人，他們堅定地抗擊著迎面撲來的歷史巨浪。

1935年初春的一個黃昏，明瑤與幾個朋友在玄武湖邊靜坐，突然聽到前面一報童叫喊，賣報，賣報，*提出了抗日救國六大綱領。這個聲音清析地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他的心裡好興奮，終於又聽到了自己組織的聲音了，我們共產黨組織並沒有滅亡，他們還在戰鬥！他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平靜地走過去，花一角錢賣了一份今日早報，他看到了*為了挽救民族危亡，組織抗日救國的《中國人民對日作戰基本綱領》，它號召全體中國人摒棄一切政治前嫌，團結起來對日打一場民族自衛戰爭。它的內容確實有六大項。一是全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