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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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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底,宋慶齡用中國民權保障同盟的名義,起草了一份英文宣言,抗議蔣介石派人暗殺鄧演達。楊杏佛將它翻譯成中文,要求史量才設法發表,史量才雖然沒在《申報》上刊登,但透過關係,在另一家通訊社的報紙上發表了。凡此種種,迫使蔣介石最終下定了暗殺史量才的決心。戴笠接到銖殺令後,他也頗費了一番思量。史家住在法租界內,受到了當局的嚴密保護,特工們多次下手都無功而返。他只得派華東行動站站長趙君理一幫弟兄去打探史量才的家史秘聞,收集各方面情況,希望從什麼花邊新聞上入手,逼史出山。他們到處深挖史家歷史線索,終於找到了突破對方的口子。

原來史量才的妻子沈秋水是當年上海灘上的一個紅牌*。當時在國民政府軍委會里任財務官員的陶保駿,是她的一個相好,並被他納為了小妾。陶保駿貪汙了幾十萬軍費,就放在了沈秋水手裡,讓她暫時代為保管。沈秋水見財起義,向國民政府進行了舉報,陶保駿果然被上海都督陳英士抓獲,追不回那一大筆贓款,陶保駿便被陳士英給槍斃了。這筆不義之財最終落入了沈秋水的手裡。當時的史量才也是上海淮上的一個混混,與沈秋水的關係非同一般,得知她獨吞了陶保駿的幾十萬塊後,於是猛追沈秋水,他們終於結為了夫妻。他果然得到了那一大筆錢財,接著就把《申報》賣了過來自己經營,從此步入了上流社會。

史量才的屁股並不乾淨,戴笠抓住這一事變,也不管它是真還是假,就在上海大肆散佈,並派人到陶家煽動復仇,終於挑起了陶、史兩家的不和,陶家揚言要除掉史量才一家人。史量才被逼無奈,一邊請人與陶家協商調和矛盾,一邊逃出上海,到杭州去躲藏了起來。他那裡知道,這竟然是蔣先生為他一手製造的混亂!戴笠終於用陰謀詭計,把史量才逼出了法租界。他們要下手了,一路追殺到了杭州。

當戴老闆的特工們查到史量才一家人就租住在西湖邊的秋水山莊時,他們決定在山莊前射殺史量才。可是當地遊人多,又無法隱藏,不便於行動,硬來也不行,容易暴露目標,何況這是蔣委員長嚴禁的愚蠢行為。於是決定改在路上截殺史量才。為了行動的絕對成功,戴老闆親自去檢視了現場。他派人從南京把一臺小車開到了杭州,透過改漆改牌照,等候在了從杭州到上海的半路上,對史量才來了個守株待兔。1934年11月13日,趙君理的部下探得史家人準備回上海,於是向趙組長進行了報告。趙君理當然不會放過這一絕佳機會,與6個殺手早早地等候在了海寧縣翁家埠博愛鎮的公路上,張網以待,直等史量才落入他們的圈套。

而戴笠則讓杭州市的警察局長趙文龍,把市裡的特警隊、公路巡邏隊、汽車檢查站的檢查人員,統一集中起來開會去了,為趙君理的行動掃除了任何障礙。

1934年11月14日,史量才與妻兒等五人乘私家車由杭州回上海,車子行駛至海寧縣翁家埠車閘口時,見前面已有一輛持浙江車牌的車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史的司機不得不放慢了車速,慢慢地靠攏了過去。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跡象,可是就在兩車不過三四米之際,前面車上突然竄下來了五六個持槍歹徒,朝著史量才的車內就是一頓猛火掃射。史量才與妻子、司機被他們當場打死。兇手們停下射擊後來到了史家的車邊,將史量才的屍體從車拖了下來,拋到一個乾塘裡,才揚長而去。車上五人只有史的兒子逃過了此劫。

本來,史量才是可以躲過被暗殺的厄運的,只要他筆下留點情,或接受金錢收買,他完全可以盡享榮華富貴。可他偏偏要出面來捍衛什麼正義與良知,偏偏不畏死,與當權派對著唱反調,結果榮登了蔣委員長的行刺榜單,最後真的當了革命烈士。有人因此得出結論說,捍衛言論自由,並不是用嘴巴隨便說說就可以的,而是要靠吃了豹子膽才敢為的。這樣做,作者也認為與識時務為俊傑好像有點相違背。

沒有足夠的勢力,沒有說話的本錢,沒有言論自由的空間,一個人站出來呼喊*是危險的,一百萬讀者什麼時候也鬥不過一百萬雄兵啊!讀者有幾個人真的能聽你的召喚,以身相許,生死與共?而槍兵們只要扳機一扣,花花鈔票就落入禳中了。現在太多的人都會說史某是*,我可不敢亂評價的,他們畢竟是推動歷史向前的真正動力。只是愚以為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江山改與不改對一個平常人而言,只有那麼大的關係,自家性命沒了,那是什麼結果呢?重要關頭順著來,沒人說周恩來、蔡元培是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