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好,今日精神不是很好,失禮了。”方錦繡伸手揉揉太陽穴,卻也擋住了虞梅仁審視的目光。
“皇甫極先生說過; 君侯這病,忌勞心勞力。現下這一趟奔波; 病情定是又惡化了。”侍立一旁的楚巒插話道。
“哦?神醫皇甫極曾為君侯視疾?那我倒不敢獻醜了。皇甫先生還說什麼了?”虞梅仁仔細的詢問了一番。
“讓虞先生掛心了; 方某何德何能; 不勝惶恐。”方錦繡笑道:“這次前來; 卻是有一事想要與晏殿下和虞先生相商。”
虞梅仁和傅晏對視一眼:進入正題了。“君侯請說。”傅晏也換了稱呼。
“方某時日無多矣。方某死後; 晉原方氏算是斷絕了。”方錦繡從容道。
他這話說的蒼涼,傅晏哪裡聽的下去:“大師兄; 你這是說什麼話!”
方錦繡擺手止住他:“我方氏,原也不過是為魏天子守邊而已。魏朝已亡一百五十三載,我去之後,方家可謂從始至終無有對外氏稱臣之人,算是仁至義盡了。但方氏可亡,晉原十二州數十萬忠烈百姓與將士; 方某不能讓他們無依無靠。”
他朝傅晏抱歉地笑笑:“我已經決定了,我死之後,晉原十二州歸附彭朝。”
歸附李家彭朝?不是他陳朝?傅晏幾乎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大師兄你決定了?可,可為什麼啊?”
方錦繡撓撓頭:“那個,因為安安要嫁李憫。”
李憫是彭朝的二皇子,以往也曾在方家講武堂和他們一齊廝混過。安安就是方錦繡的雙生妹妹方錦安,長居深閨,等閒見不著。傅晏沒想到這方錦安能看上李憫。
“不是,”傅晏嘆息:“安安不諳世事,許是給李憫那張皮囊矇騙了。可是大師兄你總該管管她,李憫那個表裡不一的笑面虎,安安如何能嫁!”
方錦繡笑笑,顯然不想和他多說此事:“總之安安心意已決,我也沒辦法。”
“那我等就先恭賀君侯和小姐了。”虞梅仁揣度他神色,知道事情已無挽回餘地,只得如此道。傅晏也只能苦笑。
方錦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我也該賀小晏你。”方錦繡拍拍傅晏肩膀:“等你家那攤子事解決了之後,便該辦喜事了吧?”
“這個,還需細細與虞先生商議。”傅晏摸摸自己鼻子,瞅一眼虞梅仁。
虞梅仁板著臉不言不語。
“可憐小晏你家裡也沒個疼你的人,少不得得大師兄給你做主!”方錦繡便笑吟吟看向虞梅仁:“虞先生,方某這裡,就給我傅晏兄弟做個媒人,求娶府上千金。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虞某不勝惶恐。”虞梅仁拜揖道:“君侯乃不世之英豪,君侯有令,虞某原不該推辭。只是小女資質淺薄,豈堪侍奉君子。還請君侯與殿下另擇名門淑女為配。”
大師兄做媒他還不肯鬆口!傅晏沮喪之餘,還不忘給方錦繡使個眼色,請他不要難為虞梅仁了。
方錦繡毫不在意地笑笑,又道:“虞先生不必過謙。方某願出兵馬五萬,作為我兄弟聘娶令千金的聘禮,還望先生萬勿推辭。”
什麼?兵馬五萬?傅晏與虞梅仁聽聞這話,都是一愣。傅晏慢慢回過味來:大師兄雖然選擇了歸附彭朝,可也沒虧著他,特特這留了五萬兵馬給他。這樣面面俱到又豪邁的舉止,誠然是他大師兄的做事風格,他大師兄從不負任何人。眼眶頓時就有些酸。
虞梅仁想的卻是,這方君侯,是逼著自己答應這親事啊。作為父親,他可以狠心不遂女兒的心願,可是作為臣民,他能任這送上門來的五萬兵馬,再落到別國手裡嗎?
終究長嘆一聲:“君侯美意,虞某替主君,替小女,謝過了。”
這事兒一了,方錦繡一行就要離去。楚巒解釋道:“再在外面耽擱下去,回去我要被府裡打死的。”
傅晏百感交集:“大師兄務必保重身體,我和楠裳成親之時,還要請你來主婚的。”
虞楠裳上前,深深拜倒:“君侯大恩,楠裳無以為報,請君侯受我一拜。”
“快快請起。”方錦繡親手把她扶起,一雙瘦骨零分冰涼涼的手握住她的手就不放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看你這般高興的模樣,哥哥我也就開心了。唔,這小子以後敢對你不好,你只管寫信告訴我,哥哥幫你出氣哈。。。。。。”
唉,大師兄你哪兒都好,就是這亂摸人姑娘小手的毛病不好。喜歡摸,自己娶一個去啊,天底下多少姑娘非你不嫁啊。。。。。。傅晏只好上前硬生生把方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