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連心上人都這般誤會自己,這墨鯉妖沒來由心裡一酸,兩個眼圈忽然又紅了。
“自打恩師仙逝,原先與我白龍島交好的修士,真心前來祭拜的沒有幾個,反倒大部分都跑去那望月峰,打起恩師遺蛻的主意!這世間的涼薄,鯉兒算是看得透了!許道友與你我素不相識,卻能真心誠意地給恩師上一炷香!有此情義,定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鯉兒心緒激盪,那番淚水倒有大半發自肺腑……”
“鯉妹勿要再說!都是我混蛋,不知鯉妹的苦楚,還在此處胡亂猜測!”
踏浪見墨鯉又要流淚,心疼得什麼似的,聽墨鯉一番解釋,才知自己竟然誤會了佳人,一時情急,掄起手掌就要往自家臉上摑去!
墨鯉哪裡捨得?趕緊雙手攬住,貝齒輕咬幾回,才忽然狠聲問道:“你邀許道友至此,都許下了什麼好處?”
“也沒什麼,就是‘踏浪之術’和‘癸水元刀’……”
“你!”墨鯉臉上現出肉痛的神色,想到事已至此,已然不能改變,只得嘆息道,“唉,你呀……我等妖修哪裡似道門那般,神通秘術數不勝數!哪樣法術不是倖幸苦苦砥礪數百載,還不容易才修煉有成的?你這般說送人就送人,當真是敗家子!”
踏浪正垂首聽從教誨,忽然耳邊又響起墨鯉疑惑的聲音:“再者,我等自行領悟的法門,也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許道友肯與你來此,只怕另有原因吧……”
“是有點麻煩……”踏浪脖子一縮,目光躲閃,“那小子也不知是否黴星高照,竟然同時招惹了五個元神高人!”
片刻沉寂之後,就是撕裂蒼穹的尖聲咆哮——
“你這榆木呆瓜,怎的不趕緊去死!!”
……
踏浪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認真地旁聽墨鯉與許聽潮討價還價。
“許道友,此番你惹來的仇家太過棘手,踏浪與你的約定,便不能算數!”
墨鯉說完,小心打量許聽潮的臉色,只見這小子神色淡然,心裡如何想法,竟是半點不露。這墨鯉妖暗暗咬牙,只好又說道:“倘若道友仇敵來襲,小女子會用島上魚龍漫衍大陣相助,只須道友答應助小女子收取白龍島下的真龍脈,便算兩廂抵過!”
許聽潮微微動容,這墨鯉妖趕緊增加了籌碼:“魚龍漫衍大陣是先師花費不菲財貨,請尚箜篌和老叫花兩位前輩佈置,若是在為道友抵擋仇敵時損毀,道友須得支付賠償!別的物事我們也不需要,就請道友傳授兩門拿手的道法!”
踏浪看似老神自在,實則心裡一直在打鼓,他害怕自家鯉兒妹妹如此毀約,惹得許聽潮不快,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其實許聽潮走了無所謂,問題是又該從何處再找一個玄門弟子來?鯉兒妹妹要做的事情,非得藉助道門玄功不可……
不管踏浪如何想法,聽了墨鯉妖的說法,許聽潮覺得自己不算吃虧,就沉聲答應了。
墨鯉大喜,當即就要求許聽潮和她二人一起深入島內,收取那真龍脈!
許聽潮自是無可無不可,到得地頭,才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白龍島下的靈脈,已然結成一條丈許長的五爪金龍,在靈氣最充裕處搖頭擺尾,見墨鯉進來,頓時生出幾分歡喜,自動游上前挨挨擦擦,好不親密!踏浪和許聽潮就站在墨鯉身邊不遠處,奈何那金龍對兩人甚是不待見,踏浪還好些,許聽潮卻連稍稍靠近都很難!
許聽潮很快就知曉了原委,自己丹田中木丹上那貓耳小草,不知何時已然化作人形,雙目灼灼地注視著金龍,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微微抖動!許聽潮只覺心中猛地升起一股食慾,彷彿那金龍是什麼難得的珍饈美味,恨不得立時將它捉來吞了!
“許道友,你究竟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為何我家小金會這般懼怕於你?”墨鯉神色間頗為焦急,“尚箜篌和老叫花前輩都說,真龍升騰隱現近乎道,只有使用道門真氣遷移,才不致太過損傷本源!如今……該如何是好?”
許聽潮亦是頭痛萬分,心中那食慾越來越強烈,此刻金龍已對他怒目而視,身軀弓起,隨時都會反擊或者逃走!那踏浪已然看出不對,閃身擋在墨鯉跟前,神色間滿是戒備和驚疑不定!
腦中念頭急轉,許聽潮忽然眉頭一皺,嘗試調動木丹,將自家一縷真氣渡入貓耳小人兒體內!
出乎意料,那貓耳小人兒只是身軀一僵,就仍由真氣入體,然後疑惑地抬頭四下張望。
許聽潮卻是心中暗喜,原來真氣渡入小人兒體內的瞬間,他就感覺自己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