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心。”進入紅樓,裡面擺設果然精緻非常,收拾得一塵不染,數十名奴婢小廝一字排開,見他們到齊身行禮,整整齊齊的聲音令劍瀟眉頭一皺。
“劍公子、劍姑娘可以看看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缺少什麼只管吩咐,這裡的奴婢聽憑調遣。”布洛察顏觀色。
“蕭閣主如此厚愛劍瀟受之有愧。劍瀟生性孤僻不願人近身,舍妹舍弟皆有家奴隨來,他們還有勞管事另行安排。”這大抵是劍瀟說得最長的一句話,謙和疏離,令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容老奴請示閣主。”
“有勞。”
“公子先歇息,晚上閣主設宴為公子洗塵。”劍瀟點了點頭布洛便帶著一干人退了下去。
“二姐,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嗎?”近日連生變故,活潑好動的劍凌也乖下來了,見滿屋子人都走了才嚅嚅開口。
“是啊。凌兒喜歡這裡麼?”梨潔溫和的問。
“不喜歡!我想家,我要回家找娘!我要爹!”他太小還不能適應環境的變化。
梨潔心痛的將他摟在懷裡,“凌兒乖,有姐姐在。凌兒不哭。”劍瀟看著相擁的一對姐弟,忽然覺得心有些酸。對他們並不親厚,忽然想起劍夫人的話——畢竟血濃於水。他們是嫡親的骨肉。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了同居的日子~~
☆、第1章 彼時眉嫩劍亦青(5)
宴會在問鼎閣的正廳,劍瀟的位置僅在蕭戎歌之下,宴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惟劍瀟冷坐桌案。蕭戎歌對白日被拒一事仍心中不快,眉舒倒了杯酒,“劍瀟,為來日的萬里江山,乾了這杯。”
劍瀟起身,恭敬的拒絕,“多謝閣主厚愛,劍瀟傷勢未好,不能飲酒。”拒絕的有禮有據。
蕭戎歌眸光一冷,他惜才並不代表他會遷就人才,這劍瀟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歌舞昇平的大廳一時冰雪沉寂!本來突然退兵問鼎閣已多是不解,閣主的決定從來沒有錯過,因此也沒人置疑。但他如此重用劍瀟卻令閣中弟子妒忌心冷,偏劍瀟還如此不知好歹,有好戲了。
沉寂中卻有一女聲款款而言,“哥哥傷勢未好,梨潔代他敬蕭閣主一杯,願問鼎閣的鐵騎橫掃瀛寰,一統武林!”她聲音溫柔,說出的話卻如此振奮人心,大廳一時間又鼎沸起來。
蕭戎歌側坐在軟榻上,優雅的舉杯與梨潔遙遙一示,卻並不飲,半眯著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劍瀟,像暗藏桃花之下的一把劍,盯得劍瀟脊背發寒,只能以茶代酒慢品慢飲。
眉舒順著蕭戎歌的眼光看向劍瀟。她從來沒見過長著女子容顏,卻有著男子也不能祈及的冷冽氣質,像冰塊裡封印的一片楓葉,冷凍得灼灼其華。蕭戎歌的美貌尚且會引人遐想,可劍瀟,他這般的美貌氣質卻只令女子敬畏,男子自穢。
那日晚宴過後蕭戎歌並沒有將劍瀟以別的身份介紹給問鼎閣弟子,他只是劍公子,以客人的身份住在問鼎閣,因此劍瀟便一直呆在紅樓裡,練劍、看書、教劍凌功夫,他們之間雖漸漸親厚起來了,卻總有一層隔閡跨不過。
蕭戎歌的白樓離得倒真是近,他時常在破曉或者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見琴聲,時而慵懶,時而清越,時而高亢,時而悠遠,他想起蕭戎歌藏於琴閘中的留白劍,劍試英雄,琴挑美人,這便是蕭戎歌。
有琴聲自然也有歌舞聲,有時絲簧並奏,歌舞昇平,有時只是他彈琴為人伴奏。那女子的聲音婉轉柔媚,溫柔似水,劍瀟便想起君山上默立其側的絕色女子。
這日教完劍凌他便躺在一處僻靜之地的石頭上午睡。這裡是湖泊的拐角處,樹木蔥鬱因此輕易看不到這裡,況並沒有路徑,不會功夫的人輕易進不來。他觀察了一陣沒人也就安心了。
半醒半夢間忽感覺有人他瞬間驚醒,身子仍躺在石頭上,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戒備起來了!
“見過蕭閣主。”能靠他如此近輕功內力都需高於他,除了蕭戎歌沒有別人。蕭戎歌也不搭話徑直坐在石頭上,目光示了示旁邊的空位,“坐。”
“劍瀟不敢。”與人並坐他本能的拒絕。
蕭戎歌身子一側桃花眼斜挑著他,“劍瀟,你是養成習慣了?”養成拒絕他的習慣!
“劍瀟習性蕭閣主如何不知?”便是梨潔、劍凌碰觸他都下意識的阻止,何況一個陌生的男人。
蕭戎歌忽然便笑了起來,“劍瀟可有喜歡的人?”劍瀟對他天馬行空的一問不解。蕭戎歌的笑意越發深了起來,還有些惡趣味,“這習慣不改可如何與她親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