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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毳玩,鞠縣長在外間像說小毳毳的聲音一樣說著劍波:“小波呀,小波!

什麼時候你才能管得了你自己呢,看看你這個頭髒成什麼樣子。你這個軍官……軍官……我看將來什麼樣的‘喬小姐’,能管得了你這個‘小周郎’!“

說著她要去拿水盆。

白茹清楚地記得她在裡間噗哧笑起來。

“小白!你笑什麼?”鞠縣長那樣溫柔地問她。

“大姐!你說得多有意思!”白茹望著羞紅了臉腮的劍波回答著自己親愛的首長。

“有意思,有意思……”鞠縣長一邊說一邊拿著洗臉盆,“小白呀!你不知道,從小可把我累壞啦!因為他淘氣不講衛生,也不知打過他多少次屁股。”

“姐姐!快別說啦!”因為白茹在跟前,劍波特別覺得不好意思。

白茹還記得當時自己邊笑邊接過鞠縣長手裡的臉盆,飛快地到伙房打了一盆水。當她回來時,鞠縣長的眼睛看看劍波,又看看白茹,眼神是那樣的親切。好像鞠縣長的眼裡射出一絲看不見的絨線,在白茹和劍波之間飄來飄去,好像要用這條絨線雙拴著他倆的心。

她想到這裡,心花濃劇地開放,好像這條絨線已拴住了她的心。

“大姐!你當時把他比成‘小周郎’,你是否有心叫我做個‘喬小姐’呢?你心中看我白茹配得上你的少劍波嗎?我那時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我完全理解不透大姐你的心。當時我白茹確是一隻不懂事的小鴿子,現在我這樣的愛他,可是我又不敢直接對他說;我怕……因為他對我白茹是那樣的嚴肅,他是那樣不懂得一個女孩子的心。大姐!要是你活著的話,我把我的心事說給你,親愛的大姐,那該多好呀?可是如今,大姐!你離開了你的弟弟,也離開了我——你的妹妹和學生。你離開了我們倆,誰來替你照顧你的弟弟呢?只有我,只有我白茹。又誰來替你教養你的小妹妹我呢?只有他,只有你撫養成人的少劍波。

我們的三顆心是多麼自然地膠在一起呀!我和他共同有著你這樣一個善良的大姐,多麼驕傲幸福啊!我若……我若能和他……“

可是,白茹甜蜜的幻想忽然從頂峰上降下來,另外一種思想在襲擊著她那幻想的心花。

“他太叫人生氣啦!他老是那樣規規矩矩地對待我。他老叫我‘白茹同志’。雖然這個稱呼在一般同志來說是那樣親切,可是在他口裡叫出來我總覺得冷冷冰冰。

“本來前幾天審問俘虜,我是那樣仔細地給他記錄,我寫的字比以往幾天都好看,可是他連看都不看,好像我的記錄都是多餘的。

“前幾天我叫他脫下襯衣我給他洗洗,實指望用我這小妹妹的手代替大姐你的手,可是真氣人,他客客氣氣地說了一聲:”謝謝!白茹同志,暫時還用不著。‘可是到了晚上,高波向他要,他馬上就脫下來了。

這小高也太討厭了,我差一點沒哭出來。

“還好,那天高波洗的衣服沒幹,我又發現了他的衣領上有一點破邊,深夜,小高和李鴻義都睡著了,我散開了小辮子,裝著洗頭,就又給他洗了一遍。一直又在爐子上給他烤乾,又一針一針地給他縫補了衣領。當我偷偷為他做完了這些,我的心是多麼寬慰啊!

“當我把它送到他屋裡的時候,正碰他剛放下書本,在礎E光下他的眼睛第一次用那樣溫柔美妙的神氣看著我,從他的眼裡可以明顯看出他的心在急跳,他的兩腮變紅了!我的心此刻是多麼熱呀!我正要和他說話,可是忽然外間也不知是小高還是李鴻義在鋪草上一翻身,他馬上眼睛一驚低下了頭,又是那句老調:”謝謝你,白茹同志,快回去睡吧。‘“這幾天我總想和他多說些話,可是他呀!自從俘虜處理完,便整天對著他的地圖和書,思索開了,學習開了。

“他真是個沒有個人生活的特殊人,他的腦子裡除了打仗、學習、練兵以外,看來世界上再沒有別的能使他關心的事。”

滿身歡笑的白茹,就為了這些,使得她心煩意亂;這個特別熱心於小分隊文化教育的小先生,對那兩個淘氣的學生不耐煩起來。為什麼呢?原來昨天晚上,小分隊開娛樂晚會,只有少劍波沒參加。當晚會開始後,白茹的心又飛向劍波,她想:“小高、小李都在這開會, 家中只有劍波,他一定是在讀書或者工作。我回去幫他寫寫東西,給他弄點開水,給他弄些松籽吃,或者給他讀一段書讓他休息休息眼睛,有可能的話和他談些使他精神愉快的話。”她想著,內心一陣甜蜜湧上來,她趁欒超家正在耍活寶的時候,在大家不可遏止的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