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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他愈說愈憤怒,他那拳頭揮動的把空氣都打出響來。“你們說,你們說!……”

“這還用說!”群眾一陣怒吼,“全是國民黨反動派、座山雕給搶的。王八操的再來,拿棒子也把狗孃養的砸爛它!”

“對啦!”少劍波興奮地喊道,“國民黨,座山雕,搶走了我們的東西,奇壞了我們的勞動,下了我們的槍,要想餓死我們。現在政府發來了糧,救活了我們,又給我們開闢了勞動生產的大道,因此我們要好好的保護糧米,保護家園,保護我們的勞動……”

“我們要求先除禍根!”

群眾的激奮情緒,沖斷了劍波的講話,“能不能發槍?

二○三首長。有了槍,我們進山像打野豬一樣打死那些狗雜種。“

李勇奇的眉頭皺了兩皺,好像勾氣了他滿腹的憤怒和埋怨,拉開他轟雷似的喉嚨,“別學麻雀瞎喳喳,一聽槍響就散夥,從前咱們屯被座山雕下了槍,還不都是咱們的心不齊,抱不住團,有的人是屬老鼠的,看到一點東西就想去吃香的,結果被王八操的夾上了耗子夾;有的人是屬兔子的,一聽見嚇唬,什麼都不管,撒腿就跑,他媽的沒點硬骨頭。許多事叫人傷心,經不起嚇唬,也經不欺騙。上級再發了槍,誰要裝他媽的兔子,誰就不是人!”

“放心吧!李大叔!”

一些小青年高舉著拳頭,“誰再裝尿泡的立時先斃了他!”

少劍波看著這群從苦難中爬出來的剛強的人,和聽到他們粗魯的誓言,內心不勝喜悅。他拍了一下李勇奇繃得緊緊的肩膀,向群眾道:“工友們!我相信你們會保住家園,保住木場,保住你們神聖的勞動。現在決定發給你們槍,這槍一可以打野獸,二可以打國民黨。”

“不!應該倒過來!”

李勇奇一伸拳頭,“先打國民黨,後打野獸。消滅不了國民黨,打獵也打不安寧。”

“一點不錯,就這樣辦,一言為定。”

群眾在吵嚷聲中,湧向載著槍支的一節車廂。現在看來,對他們來說,好像槍比糧米更重要。

張大山、馬天武當夜組成了生產委員會;李勇奇主持組成了五十八人的民兵大隊。

夾皮溝,鍋蓋揭開了!

煙囪冒煙了!炊煙縹緲,肉飯噴香,滿屯一起歡笑,夾皮溝活了!打獵手,使槍的使槍,下套的下套,活躍在山林裡。劈木手,拉鋸的拉鋸,掄斧的掄斧,勞動在鐵路旁。家家勞動,人人幹活,窒息的夾皮溝甦醒了!

小分隊在這基礎上,進入了一項新的鬥爭中。

少劍波帶著他的小分隊,每天天不明就去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在夾皮溝的西北方一條漫長的大谷裡。這條山谷的當中,有一個形似豆莢的孤峰,人稱豆莢峰。這峰的四周,有高大的群山包圍,漫長的山谷有百餘里,豆莢峰正堵在這條溝門口,山澗的大風,順谷疾下,直撲在豆莢峰上,形成一個渦風流。所以這裡的冬天老是颳著旋風,豆莢峰的積雪,一點也存不下,全被旋風給旋走,搬到遠方。

小分隊就沿這豆莢峰走進去,一點蹤跡也留不下。他們進到一個起伏地帶,開始了進一步和大雪交朋友。

李勇奇向獵手籌借了四十餘副滑雪具,他本人就是夾皮溝最出名的滑雪獵手。往年他在冬季裡,曾經多少次地滑雪飛山追趕鹿群和野馬。

現在他已擔負了小分隊的第二名滑雪教練官。

另一名教官自然是運動健將劉勳蒼,在這門技術上他曾下過三年的苦功。

現在小分隊除了三個人以外,沒有一個不在苦練。這三個人一是對付座山雕的楊子榮。另一個是對付神河廟裡那個妖道的欒超家,不過他原來就會滑雪技術。還有一個是孫達得,他因為要執行新的聯絡任務,沒來得及參加。新來押車的郭奎武班也參加一起苦練。

少劍波對這門技術的要求,看成是林海雪原蕩匪成敗的關鍵。他對戰士們苦練的要求向來沒有這樣嚴格過,對他自己更加嚴格。

開始的那天,是臘月十六的晚上,天上的明月皎潔,地下的白雪晶瑩,他站在這起伏的練兵場上,向小分隊釋出了十天苦練的命令:“現在我們要進一步和雪地交朋友,讓它來幫助我們在林海雪原飛行。從今天起苦練十天,每天十小時,自動練習的時間不在內。十天後我們小分隊每一個同志,不要再當兩腿拔雪坑的大力士,而要成為雪上飛行的‘武俠’。我們要使雪原,變成我們的汽車公路,變成我們火車的鐵軌;變成我們驅逐艦的海洋,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