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才沒有人會跟螻蟻講話嘞。”柳清可擺擺手,有些遺憾卻又興奮的模樣,“我經常跟同學yy啊,說以後找男朋友一樣要找賀上校這樣的,雖然從來都是嘴上說說,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真的把這個人抱進懷裡。”
“那種感覺……”柳清可說著,頓了下,臉蛋殷紅一片,看了看單七倚,“我說出來你可別笑我。”
“不笑。”單七倚眼底盈滿了笑意,嘴上卻應承著。
“嗯……嗯,那種感覺,就、就像是在做了那種羞羞的夢,突然一下子成真了似得,簡直不敢相信。”柳清可似乎真的很害羞,忙不迭捂著臉,才發現手上手套沒摘,如今黏糊了一臉,當下所有粉紅泡泡都消失了,驚叫著跑去洗臉。
單七倚無聲的笑,眼底的光芒卻漸漸的黯然了下來,她收回看著小可背影的目光,望著浩瀚星空。
抬手,就著昏黃的燈光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櫻唇浮了浮,最後有些悵然卻又茫然的喊出一個名字——
“仇靖。”
她的世界太窄小,又或者心太窄小。
她原以為自己弱小的經不起太大的風雨打擊,但事實證明,仇靖教會她的不僅是愛和恨,還有抵抗,釋懷和設身處地的著想,她變成堅韌可以隨風搖曳卻不會輕易折腰的蒲草。
仇靖就像是另一個父親,他不說話,他只用行動告訴她。
痛是什麼樣的感覺,恨是什麼樣的心情,愛可以讓人如何瘋狂,眼淚和手段又多麼的無用。
可是,憑什麼仇靖就喜歡她了?
修遠說,仇靖對她是認真的。
藍薇說,如果她還活著,最後和仇靖在一起的一定是她。
連父親
都和她說,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能過於草率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但也不能因為一些過去的傷害就固步自封。
但在一起需要的是勇氣,她已經在仇靖身上,耗光了所有,包括自尊。
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了絲毫的風吹雨動,她經不得仇靖再一次的“消遣論”,她怕自己是下一個藍薇,或者下一個衛嫣冉。
他的世界,女人絡繹不絕。
她該如何守得他的心?
他從來沒有給她信心,連嘴上的敷衍都不曾。
他跟她說過好多情話,卻大多在床笫。
那些時候,他的目光灼熱又深沉,現在想起來,都不知他看向的是哪處,又看的是誰。
“小倚,晚上我要和你睡。”柳清可洗了臉回來,一邊甩著水漬,一邊雀躍十分,“趁老賀不在,我要跟你睡覺,咱們聊到天亮。”
“賀司令讓我照顧好你……”所以首先就是作息要規律啊,單七倚有些無辜的應答,收回手。
柳清可卻彎起了大眼睛,目光被其他吸引,抓住她的手,挑眉,“yooooo……這是誰給的戒指?是不是仇總?哇嗷,我可告訴你,得慢一點,等我和老賀差不多了一起辦婚禮好不好?”
“沒有。”單七倚有些為難的收回手。
柳清可卻笑的一臉你知我知的模樣,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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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可所謂的“聊到天亮”其實只是聊到她睡著。
單七倚幫她掖好被角,才轉了個個兒,神色清明。小可跟她說的,也許是積在她心底所有的精神食量,其實在晚上她說她是鄉下的孩子時,就知道她和賀閆之間的路不會比她和仇靖之間輕鬆多少。
只是柳清可性子跳,而且又聰明豁達,難得糊塗,才會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心性。
那仇靖呢?
她發現自己突然很想他,一種不能與人道,連自己都覺得不夠矜持的想念,在這個並不孤獨的夜晚將她籠罩。她小心的抬手搭在小腹上,孩子還沒有顯懷,但她卻彷彿能聽到他說著什麼戛。
取什麼名兒好呢?
恩慈嗎窒?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她笑了一聲,看著透過窗欞落在地上的碎月光,恍惚,又釋然。畏首畏尾確實難以繼續往前行進,可是她和仇靖站在天平的兩端。單單她一個人往中間靠,只會讓兩人都跌落。
他,會懂嗎?
而此時的仇靖正凝著嚴肅的臉,抿著薄唇一言不發,在書房跪著。
是的,跪在地上。
“正德,阿靖都三十好幾了,你這樣讓他跪著……不合適啊。”
“哪裡不合適?你看他做的事情,哪一件像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