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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宋修遠沒有再任他捶打,一把制住了厲承的手,沉聲道:“阿謠的事罪責的確在我,我認。但是厲郎君此時打我也無用。眼下東宮已經知曉你們的下落,此處並不是萬全之地,需儘快帶她回京。她與同胞姊妹之間的身份關係被東宮知曉了,事情有些棘手,為防東宮落井下石,我亦需儘快回京佈置。”

厲承愣神,問道:“阿謠?你知道了?”難怪方才他見到他的時候,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

宋修遠頷首。

實則厲承放信鴿遞迴郢城的訊息的確被截了,但並不是為東宮所截,而是鎮威侯府。彼時宋修遠方從莫詞口中問出姊妹易嫁的始末,正想著法子要將穆清從周墨手底下救出來。得了訊息,大驚之餘他立即趕到了悅世客棧。

杜衡自發覺穆清出事後,每日過得焦灼不安,蹲在偃月行宮外的厲承數日都不曾有動靜,有時候他都寧願相信是自己太過多疑,實則他的阿謠好端端地待在侯府裡呢。偏生這個時候宋修遠又不在京中,他無法貿然拜訪鎮威侯府一探究竟。

連著近二十日下來,杜衡覺得自己宛若得了失心瘋。

就在這個時候,宋修遠披星戴月地闖入了悅世客棧,將一張字條拍到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杜衡掃了一眼字條,再見到宋修遠滿臉的戾氣,便什麼都明白了,一一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包括穆清從前在華鎣的日子,她的突然消失,她的替嫁,還有去歲年底他與厲承籌劃的劫擄。

杜衡口中所言與莫詞供出得資訊嚴絲合縫,宋修遠終於信了這一場荒唐得易嫁鬧劇。然事情本可以被無知無覺地揭過去,但牽扯到了東宮,便算涉及到朝局政務,無法大事化小。府裡頭的那個莫詞是真的,他暫時還動不得。周墨素來不喜穆清,他是知曉的,但是他不覺得周墨鬧了這麼一出僅僅是為了私情。

宋修遠打算頂替杜衡親自跑一趟鹿邑。臨出門時,杜衡卻將他喚住了:“宋侯爺,我是阿謠的兄長,便就此佔個便宜,視你作妹婿。有些事情,阿謠恐永遠不會同你說,但我希望你知曉。我這個阿妹對你用情極深,去歲明明能和我回華鎣,她卻哭著說要留下。我提點過她一旦莫詞入夏,她便極有可能下堂離去,可是她還是眼巴巴地央求我讓她留在鎮威侯府。那個時候她雖然搬出了夏蜀連橫的由頭壓我,但是我瞭解她,她在靈山秀水裡長大,平生最厭煩禮儀束縛,她亦愛極華鎣山水,若非對你上了心,她不會如此。”

宋修遠看著杜衡,神情複雜。

“阿謠雖是正兒八經的郡王之女,但琅王府的人對她不上心,是以如今她只剩我一個真正關心她的孃家人了。作為兄長,我想告訴你,我知道莫詞才是那個蜀國點了名姓的和親公主,但若你此次沒有帶她回侯府為她恢復身份的打算,便不要去鹿邑見她,我帶會她回華鎣,從此再也不入夏國。朝堂複雜,你位高權重,她又是冒名替嫁的身份,你有不去救她的理由。她一人在行宮裡受了近二十日的苦,以她的性子,在此期間只怕早已想通你不去救她的緣由。你去見她,便是給她無謂的希冀,最後又傷了她的心。”

宋修遠愣住了,他沒想到在他不知曉的時候,穆清竟已用情至此。但有一點他是毫無疑問的,無論如何,他身邊唯一的那個位置都是留給穆清的。他躬身向杜衡道:“謝大兄教誨。我會竭盡所能為阿謠恢復身份。”

杜衡看著宋修遠,見他神情堅定,遂心下了然,囑咐道:“吾妹便託付於你。”

宋修遠抬眸看著杜衡,沉聲應道:“她亦是吾妻。”

☆、紫薇

朝中太子姜懷信的暗樁與親信不止褚遂一人,但宋修遠不知曉太子是否會將蜀國替嫁一事告知這些同僚。若太子秘而不發,那麼他久留於鹿邑便會引起更多人的猜忌。此刻絕非將穆清的身份公之於眾的好時機,因此為了保護穆清,他不便在鹿邑久留。將帶來的侯府府兵留在客棧,當日夜裡他便快馬加鞭又回了京城。

臨行前,他將林儼獨自提到隔壁的客房,林儼戰戰兢兢地跟了過去。自宋修遠知曉穆清出事已過三日,林儼深知此事因自己護主不利而起,論理闔該受幾記結結實實的軍棍,但宋修遠卻絲毫不曾有所表態。林儼知曉宋修遠為人,不是不罰,而是機緣未到。是以這幾日他過得很是惶恐。

眼下夫人終於尋得,再看侯爺的架勢,林儼揣摩著應是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了。哪想他都要跪下領罰了,宋修遠卻坐於案前寫了一份手書,遞給他,吩咐道:“將這份手書裡的十二個名字一一記下。”

林儼疑惑地接過手書,太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