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還是少沾些吧。”
穆清剛想駁道自己並無他想的那般嬌弱,只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什麼,便又改口疑惑道:“你怎知我不勝酒力?”
宋修遠縮回手,摸摸鼻翼,道:“從陽陵回來那日我瞧夫人喝藥,便去問了海棠。”
既是問了,且海棠又隨自己赴了中秋宴。。。。。。“中秋宴之事,你也知曉了?”
宋修遠對上穆清一對清亮的眸子,頷首。
“如此……叫你失望了,我是個連詩三百都不曾讀完的人。”於她本身而言,穆清並不覺得詩詞歌賦有多麼重要,只是中秋宴上她連《月出》都記不全,委實有些丟臉。且丟的不止是她的臉,還有鎮威侯府,乃至蜀國王庭的臉。
思及此處,心中有些鬱郁,穆清行至案前,端起酒盅斟了一杯邀月酌,耐不住酒香,低頭呷了一口;只一口似不過癮,索性仰頭將杯中之物飲盡了。
不給宋修接話的間隙,穆清又顧自道,“只是你如今失望也無用了,誰讓你我是夏蜀兩國國主相許,過了六禮的夫妻呢?”
語罷,穆清突然轉過身子,微微掂起手中的杯盞,衝宋修遠笑道:“皇后娘娘曾道夏人重文,蜀女善舞,讚我姑母大長公主的舞姿美極。但你可知,我只用一年便練成了姑母兩年譜成,三年練成的半闋江海凝光曲?”穆清斟了酒,遞至宋修遠面前。
宋修遠有些被穆清的笑靨晃了眼,接過她遞過來的邀月酌,就著穆清的手仰頭一口飲盡,望著穆清微醺的雙眼道:“夫人醉了,早些歇息吧。”
盯著手中的空酒盞,穆清幽幽嘆了口氣,“可惜,如今都跳不成了。”復又行至案前,欲再斟一杯,哪知一陣天旋地轉,再回神時,整個人已落進了宋修遠的懷裡。
穆清手裡還攥著那隻酒盞,眼見宋修遠抱著她就要往內室去,一時心急:“回去,酒盞、酒盞未放好。”
宋修遠以為穆清還惦念著案上的邀月酌,怕她又鬧,圈緊了她,低聲道:“不可再飲了。”
穆清仍在懷裡掙扎,宋修遠無奈哄道:“夫人方才提的江海凝光曲,日後跳給我看可好?”
聞言,穆清果然被轉了注意,微微頷首,心下卻有些安然與雀躍。她本就乏力,這般被宋修遠圈著,一時反倒覺得安逸舒適,便不再鬧騰。
宋修遠將穆清安頓好後,穆清竟已睡了去。輕輕拿過穆清手上的酒盞,宋修遠看了眼案上的酒盅,心嘆柳微瑕到底還是個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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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微瑕這個山芋在將軍府上蹲了十數日,太尉府終於遞了帖,邀穆清一同上普華寺。盯著穆清手中的請柬,柳微瑕原本俏生生的一張臉霎時垮了下來。
宋修遠本欲隨穆清一同前去,奈何日前吏部尚書府的鄭老夫人往霖縣祭奠亡夫,近幾日便該回了。迎老太君回京本為其孫鄭籍之責,偏生鄭籍那混球幾日前打馬球傷了腿,是以還需宋修遠這個外孫前往霖縣將外祖接回京。
十二月初八一早,穆清與柳微瑕便被宋修遠趕上了馬車,“我先送你二人去往普華寺,再往霖縣。夫人在寺裡命青衣青衿跟緊著些。林儼會守在山門處,護送夫人回府。”
穆清見柳微瑕已進了馬車,方才笑應道:“如此緊張作甚,普化寺左右還是在京畿之內,我又走不丟的。”
太尉府陸夫人此番相邀,意在接柳微瑕回府,宋修遠是知曉的。他將穆清發髻上的玉搔頭扶正了些,“近一月周圍的縣邑都不曾查到厲承的蹤跡,我有些不大放心,總覺得他或許還匿藏在京中。況且普華寺在京郊,不比京城,萬事總小心些為好。”
穆清伸手撫過頭上的搔頭,輕聲笑言:“好。”
宋修遠瞧她應了,便扶著她上了馬車,“霖縣距京城不過數百里,至多五日我便回來了。”
話音方落,宋修遠聽見身側似有些微衣料摩挲之聲。
許是怕車內的柳微瑕聽見,穆清倚在他耳畔,呵氣如蘭:“這樣的話,你統共與我說了四遍。”
不及宋修遠有所反應,穆清便溜進了馬車。
出府的時辰尚早,穆清同柳微瑕至普華寺時,還未至同陸夫人約好的辰時一刻。打發了青衿於堂屋內守著,穆清便領著青衣,隨柳微瑕往寺內的池子裡餵了會兒魚。
“法會一事,我向來覺得無趣得很,偏我母親極是熱衷。前次趁母親不注意悄悄溜了出來,才於此處初遇姐姐。姐姐大抵也是覺得法會無趣才出門透風吧?想來前次母親也是見過姐姐的,這才將姐姐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