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仰天狂笑,直到此刻,他才笑得出來。 
胡不愁道:“七年來,水姑娘你” 
他瞧了水天姬一眼,立刻垂下頭。 
這雖然只是輕輕一瞥,但不知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水無姬,臉都紅了,不由自主伸手掩起了衣衫。 
她競也垂下頭,優優道:“你,你為何要出來?” 
胡不愁道:“既然非出來不可,還是早些出來的好。” 
水天姬道:“你為何非出來不可?” 
胡不愁忽然抬起目光,直視水天姬道:“是為了你。” 
水天姬身子輕輕一抖,她雖然早已知道胡不愁的答覆,卻實未想列胡不愁會如此痛快的說出來。她垂下頭,又抬起,道; 
“你為何此刻就說出來,遲些說,豈非好些?” 
胡不愁道:“既是非說不可,不如就在此刻說出。” 
水天姬輕輕點頭,道:“對了,再遲些,只怕就沒有機會說了。” 
萬老夫人突然大笑道:“既然要死了,還有什麼話可以說的,你們慢慢說吧伽星反正已等了七年,也不會在乎多等片刻。” 
枷星大師道:“我卻已等不及了。” 
胡不愁道:“我也已無話可說。” 
陽光雖仍燦爛如故,但天地間卻似充滿了寒氣,只因胡不愁與伽星大師此刻已面面相對,站在那裡。 
寒氣,便是自他兩人身上發出來的。 
若換了七年以前,胡不愁莫說與伽星大師動手,簡直連站都不能和伽星站在一齊,但此刻,這少年與伽星面面相對,無論氣概、神情,競已都不在這名震天下的異僧之下,竟已隱然而有宗主大師的風範。 
伽星大師面上得意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以浸瀅武道數十年的經驗,他已感覺出這少年身上散發出的劍一般的銳氣,他已感覺出這少年對他的威脅。 
自七年暗室生活中脫出的胡不愁,正似一柄劍——一柄新型的利劍,突然自劍鞘中拔出來。 
那鋒芒縱不耀眼,但劍氣卻已可貶人肌膚。 
面對著這少年,枷屋大師一時間競不敢出手。 
水天姬直著眼瞧著,面上雖仍笑不出來,但目中卻已有了欣慰的笑意——她總算沒有白等。 
她等待著的人,終於脫穎而出。 
這一戰無論勝負,胡不愁都已算對得起她。 
萬老夫人也在直看眼瞧著,口中喃喃嘆道:“想不到這一戰競要耽誤這麼久時候,只怕,日落黃昏時,他們還未必能分得出勝負。” 
她武功雖不能列入當代絕頂高手之列,但經驗是何等豐富,當代名家之高手,她只怕瞧得比任何人都多。 
此刻,她已瞧出伽星大師遲遲不敢出手的原因——這少年的銳氣,已激發了他的敵愾之心。 
他此刻心中只想著如何能一招便將這少年擊倒。 
至少,也得在一招中佔得先機,先折這少年的銳氣,使得這少年的潛力不能發揮出來。 
否則,今日之一戰,便必將陷入苦戰。 
伽星大師遲遲不出手,正是最正確的策略。 
萬老夫人喃喃道:“伽星果然是好手,胡不愁呀胡不愁,你遲早總是要完的。” 
她自也算淮,枷星不出手,胡不愁也是不敢出手的。 
但萬老夫人卻算錯了。 
胡不愁目中突然神光暴射,雙掌突然閃電般擊出。 
這一招看來毫無奇詭玄妙之處,但招式卻是說不出的博大、淵深,又似能將一切奇詭玄妙都包寒在其中。 
這一招本身縱無奇詭玄妙之處,但戰略之運用,卻是玄妙之極,正是“攻其不備”的至上戰術。 
只因棚屋大師實也未料到胡不愁敢出手。他心中盤算的,乃是如何進擊,而非如何防守。胡不愁這一招出手,正是已將戰術柔合在武功中——這正是古來所有宗匠大師成名之必須因素。 
水天姬忍不住脫口輕呼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