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師兄之隱處,別的事什麼都可放到一旁,否則以他身份,那“大哥”兩宇怎會叫得出口? 
黃金魔女動作迅速,片刻間,便將少女們袕道完全解開。 
這些少女們,昔日雖然尊貴,此刻卻已如伶訂的落花,一個個衣衫破碎,花容無色,滿帶傷痕的嬌軀,似已站立不穩,柔弱的雙手,拉著破碎的衣衫,遮掩著身子,帶淚的目光,乞憐地望著鈴兒和珠兒。 
鈴兒與珠兒又何嘗不是淚流滿面? 
她們瞧見此刻的愁苦,想起昔日的榮華,哪裡還忍再瞧第二眼? 
情不自緊,一齊垂下了頭,顫聲道:“你們走吧!” 
方寶兒眼睛也不忍去瞧她們,只是大聲道:“角落裡的箱子,本屬她們之物,也讓她們帶去如何?” 
金河王道:“容易容易”揮手間黃金魔女們已將箱子送到少女們身畔,箱子裡自是紫衣侯留下的珍寶。 
少女們逡巡顫抖在穿窗而入的晚風中,雖不願走,又不敢不走,只團她們終究是柔弱的女子,而非倔強的銑漢,只因她們實是吃過了苫,也受夠了任何女子都不敢再受的折磨與羞辱。 
金河王大喝一聲,怒罵道:“臭丫頭,還不走?等什麼?可是等著要再嚐嚐老夫的鞭子麼?” 
少女們身子一顫,齊地跪倒在地,跪倒在鈴兒與珠兒面前,流淚道:“妹子們對對不起侯爺” 
鈴兒道:“侯侯爺不不會怪你們的,快快走吧!” 
水天姬道:“對,侯爺本就要你們走的,挾,快,再遲就來不及了。” 
將箱子塞入少女們手裡,扶起了她們身子。 
金河王更是連連頓足,連連喝罵 
少女們終於走出了艙門,每個人臨去時,都情不自禁,回頭瞧了方寶兒一眼,雖只匆匆一瞥,但那目光中的悲痛與感激,卻已足夠令方寶兒永生難忘。 
夜更深,濃雲沉重,掩去了星光。 
十幾條短小的金色人影,提著孔明燈,或站或坐,攀附在船艙四面的桅杆橫樑上,強烈的孔明燈光,自視窗筆直射入艙中,這些金色人影看來似乎都和金河王生得一般模樣,但仔細一瞧,才知道“他們”不過是十幾條遍體生著金毛的靈猴,已被金河王訓練得頗通人意。 
船舷旁海水中有十餘條輕巧的皮筏,想必是金河王與他的黃金魔女們自岸邊乘來的,皮筏輕巧,是以湖水無聲。 
少女們放下小舟,輕暖著去了,晚風中猶殘留著她們悲痛的哭聲,似是暮春杜鵑之蹄血。 
金河王早已等不及了,此刻衝著方寶兒哈哈一笑,道:“那密柬在誰身上,老兄此” 
方寶兒道:“在我身上!” 
金河王徵了一徵,道:“在在你身士,拿來!” 
方寶兒雙目凝注著他,目光中的神情極是奇特,似是譏嘲,又似得意,口中緩緩道:“你拿不走的。” 
金河王獰笑道:“小畜生,你可是也要嚐嚐滋味?” 
方寶兒微微笑道:“你這金猴子,你不妨殺了我,吃了我,切碎我,燒了我,但卻拿不走那張紙,只因那張紙方才已被我吃下肚子裡去了”鈴兒與珠兒又驚又喜,又是傷感,目中又自淚下,這眼淚卻是為方寶兒流的,誰也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競有如此心腸,如此大膽。 
金河王如被雷擊,呆呆地愕了半晌,突然大喝…聲:“小畜生,我剖開你肚子!”一把抓了過去。他身形雖小,但這一抓競將方寶兒舉了起來。 
方寶兒早已抱定必死之心,面上不但全無驚怖之色,反而仍然帶著微笑,只是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鈴兒顫聲道:“寶兒,莫怕,你死了我隨著你” 
珠兒道:“我。…我也”放聲大哭,話也說不下去突聽水天姬大喝道:“放下他!” 
第一零章 風雨最無情
金河王獰笑道:“等老夫副開他肚子再放下他!” 
水天姬道:“剖開他肚子,可是要我做寡婦麼?” 
金河王又是一怔,道:“什什麼?” 
水天姬悠悠道:“他是我丈夫,我已嫁給他,如今他便是我‘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