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以後大嫂就大病了一場,結果因為這場大病導致了以後都不能再生育,本來那個前夫就是想要一個男孩的,因為這件事就認定歡歡是掃把星,所以從一開始就討厭歡歡,後來就動手打歡歡,大嫂就是因為這個和前夫離的婚。而大哥也不喜歡歡歡,因為大嫂不能生育了,他以後就只能認這個別人的孩子做自已的女兒。一直以來,大哥就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而這個歡歡古里古怪的,也確實不討他喜歡。
想想歡歡其實也挺可憐的,兩個爸爸都不喜歡她。其實小孩子麼,難免有些古怪。
“算了大哥,她可能剛才又跑到廚房玩去了。”
“我說了多少遍不許到廚房玩!”大哥一把拽過歡歡,揚起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歡歡立刻“哇”地大哭了起來。
“不許哭!”大哥火氣更大了,揪著歡歡後背上的衣服,巴掌像雨點般落了下去。
石汀和高陽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大概也是第一次看見大哥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雅問知道,大哥是因為二哥的事情,心裡有氣,所以才借打孩子來出氣。
她趕緊站起來拉開歡歡:“走,姑姑帶你去洗手,以後不許再去廚房了聽到沒有?”
歡歡撲騰著兩隻老鼠眼一眨一眨,眼裡還含著淚,委曲地抽泣著,不過她現在已經完全把雅問當成她的大救星了。
雅問帶著她來到廚房,幫她擰開水龍頭洗手。
“歡歡,告訴姑姑,你剛才摸什麼了?”
“我剛才沒有到廚房。”
“沒到廚房?那你手上沾的是什麼?”
歡歡的兩隻小老鼠眼又開始遊移不定地四下巡視;看來不僅不打算回答問題;還琢磨著準備逃跑。
也難怪大哥不喜歡歡歡,這孩子缺乏約束,確實古里古怪的,只會在驚嚇面前哇哇大哭,但卻不會聽從教誨,就像小狗一樣,被打多次之後就變得老奸巨猾,而且處處跟人作對。
她彎下腰看了看歡歡的小腿,那裡的面板有一處擦傷,這是歡歡晚上爬上窗臺的時候不小心磨的。
“歡歡,你晚上為什麼老是一個人坐在視窗?為什麼不睡覺?”她問。
“你不是也沒睡覺嗎?”歡歡小眼睛一翻,不客氣地將她頂了回去。
“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覺?”
“你沒不睡覺你怎麼知道我也沒睡覺呀?”這孩子,已經完全忘了剛才被打的慘狀,又開始嘻皮笑臉地和她耍貧嘴。
“你一個人坐在視窗,萬一大風把你吹下去了怎麼辦?你告訴姑姑,你坐在視窗想什麼呢?”
“我沒想什麼,花園裡有個人老來跳舞,我在看他跳舞。”
歡歡的話讓她忍不住心念一動,上次歡歡說過這個事,但她以為是這孩子在使壞心眼逗她,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可是同樣的話說了兩遍,連假話都有可能是真的了。
何況歡歡說到底是個孩子,是不可能刻意編出這樣的謊話來騙她的。
“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跳舞?”
“我說過了,看不清楚嘛!真是,幹嗎老問!”
她狠狠地拍了歡歡的小屁股一下:“你淨騙人,看不清楚你還說看見有人在跳舞?”
“本來就是,騙你我是王八!”
“那你說,這個跳舞的人是從哪裡進來的?”
“我不知道,反正他跳的舞特好看,扭來扭去的。”歡歡一本正以經地看著她。
扭來扭去?所有的舞好像都是這樣跳的。
她憤怒地關了水龍頭,把歡歡放到地上,氣哼哼地瞪著那對小老鼠眼。
歡歡大概看出她真生氣了,慌忙為自已辨解:“不信我明天晚上帶你去看,他每隔一天就來一次的!”
“好!你說的。”她伸出一隻手指戳了戳歡歡那令人討厭的小鼻子,“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你要是敢耍我,看我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自從白天進入冰窖以後,阿杏就一個人一直躲在房間裡。
雅問敲了好幾次門,叫她出來吃晚飯,她都沒有吭聲。她甚至還聽到了雷鵬在客廳裡打孩子的聲音。
她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
在書櫃的邊上和牆角之間有一個空隙,她就把自已蜷縮在那個空隙裡。
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暗讓她更清楚地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是一些辛酸的、令人難過的、難以啟齒的、永難忘記的往事。
阿柳……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