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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不走?”

“我必須得留下來做個交待,否則咱們誰也出不去!雅問,快走!”

她狠了狠心,轉身走了。

終於走上了那個隧道,她聽見那聲音還在身後悲悲切切地說:“我真得好恨你們!你們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就這樣不管我了……”

她回頭一看,冰窖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阿杏也被這黑暗淹沒了。

她開始後悔,這一趟冰窖之行,丟了二哥,也許連阿杏也出不來了。

冰窖外面灸熱的陽光很快曬乾了她身上厚重的水氣,而且,她僵硬的手腳也可以活動自如了。

羅嬸正在廚房給大哥煲湯。應該是很濃的一鍋湯,花園裡到處都瀰漫著那種饞人的香氣。

她一個人一直坐在冰窖門口等啊等啊,很快天色已黃昏。

也不知道那個叫“阿柳”的人到底有多少話要對阿杏說,還是阿杏早就不在冰窖中了?

她真得怕這樣等下去,到最後還是看不見阿杏出來。

這本來應該是多麼美的一個黃昏,花園裡的花都開了,零零星星的,還有草葉的清香,晚風徐來,樸實的老傭人正在廚房煲濃湯。可是她的心卻像是墜入了深深的湖底,吸飽了水,沉重地無法浮出水面。

這是一個可怕的黃昏,沒了二哥,沒了阿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有人在冰窖裡用手用力拍門!

她立刻就像一條躍出水面的魚那樣敏捷地衝了過去。

出來的果然是阿杏,眉毛上和頭髮上都掛上了霜花,嘴唇發烏。

“你大哥呢?”阿杏奄奄一息地問。

“已經沒事了,他現在正在屋子裡休息呢。”

阿杏聽完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雙眼一閉,依著雅問的身子就倒了下去。

“阿杏?阿杏?”

天已經黑了。

從來天黑得都很快。

媽媽打電話說今天不回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樣二哥的事就可以再多瞞一天,他們也可以爭取時間趕緊想辦法。

阿杏已經甦醒過來了,一直待在房間裡不肯出來,躺在床上,呆呆地想心事。雅問進去了好幾次,可是無論她問什麼,阿杏始終緊閉雙唇一句話也不肯說。

在那個冰窖裡,阿杏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

她想阿杏那麼堅強,應該會好起來的。

“大哥,明天媽媽回來了,肯定會問起二哥,到時候咱們該說什麼?”她問。

“就說老二去一個朋友家住幾天。”

“不行不行!萬一一直找不到二哥怎麼辦?這樣說會露餡的。”

“那你說怎麼辦?”大哥的心情很不好,說話的口氣很不耐煩,他一定是在後悔早上不該提議去那個見鬼的冰窖,結果弄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我……”她一時語塞。

正在這時,高陽他們也下來了。

高陽和石汀一大早就出去處理那具無名女屍的事兒,心情看起來也不好。

因為有外人在,所以他們都對二哥的事緘口不提了。

大家低著頭各自吃著飯,誰也不願說話。

“羅嬸,歡歡為什麼不下來吃飯?”她問。

“噢,她說她要等大嫂回來一塊兒吃。”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站在羅嬸身後的歡歡。

歡歡像一個小幽靈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羅嬸身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飯桌邊的每一個人,一雙小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種警惕的神色。

大哥也看到了歡歡,立刻嚴厲地吼了一嗓子:“你給我過來!”

歡歡怯生生地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雅問,最後還是迫不得已地走了過來。

“把你的手伸出來!”大哥一臉嚴肅。

歡歡好像都快嚇趴下了,但又不敢不聽她老爸的話,只好乖乖地把手伸了出來。

“你手上這些東西是從哪兒沾上的?”

雅問一看,歡歡的兩隻手全都被染紅了,手掌手背全都是紅紅的一片,連衣服上都是。大哥用手一抹,歡歡手上的紅色就被抹掉了一塊,看樣子那不像是顏料,因為顏料沾到面板上是很不容易抹掉的。

“這些血是從哪裡沾的?”大哥的語氣更可怕了。

歡歡的小臉慢慢地皺在一塊兒,已經快哭了。

雅問無奈地看了大哥一眼。她早就從羅嬸口裡知道,歡歡是大嫂和前夫生的孩子,生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