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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破碎的內衣掩上,小心不碰到她的肋骨,然後給她套上皮甲。幸好皮甲是前後兩半,把皮條綁緊看起來就似模似樣了。至於她的手腳,程宗揚一時還不敢解。萬一她藥性過去了,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擰斷他的脖子。

床鋪的羊皮上血跡宛然,似乎在控訴他的粗暴。程宗揚胡亂捲起羊皮扔進草叢,一邊扶起月霜,努力想找些話來說。

對不起……這一切,我也不是……呃,至少……也是你做得太過分了。月霜目光冷冷從他臉上轉過,投向帳篷一角。

程宗揚心裡一喜,月霜看來好像沒有過激反應。程宗揚試探著取出她口中的碎布,一旦她張口喊叫王哲,立刻就要把她嘴巴堵上,然後有那麼就逃那麼遠。

但月霜沒有作聲,只是嘔出一口鮮血,然後咬緊唇瓣。

程宗揚稍微鬆了口氣,然後用商量的口氣道:我現在放開你,但你要發誓,今天的事我們算扯平,往後誰都不許提。月霜注視著帳角,彷彿沒有聽到。

程宗揚連問幾句都沒得到回答,只好給自己找了個臺階,我們說好了啊。

我現在放開你,誰都不許動手啊。程宗揚一邊看月霜的臉色,一邊慢慢解開纏在她小腿上的羊皮。出乎他的意料,月霜仍是一動不動。程宗揚心裡不禁升起一團迷惑,這丫頭不會是讓自己強暴一次,被幹成失憶了吧?還是她體內的寒毒仍在衝突,沒有力氣?

程宗揚猶豫著鬆開她手臂上的羊皮,就在羊皮快要解完的一剎那,月霜雙臂一分,羊皮應手破碎。真氣以從未有過的力道與速度激射而出,破碎的羊皮像利刃般飛起,在程宗揚臉側劃出一道血痕。

程宗揚魂飛魄散,剛拔腳想跑,月霜一掌已經抹在程宗揚肋下。

格的一聲,程宗揚額頭冒出一層冷汗。這一掌遠比半獸人當時的拳風兇猛,程宗揚肋骨頓時斷了幾根,五臟六腑都像被放在鐵砧上被人用鐵錘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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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從月霜出手的力度,他完全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丫頭不是出手洩怒,純粹是想要自己的命!

摀住斷裂的肋骨,程宗揚狼狽不堪地朝帳外跌去,頭剛伸出帳外,後頭忽然一緊,脖子被一隻冷冰冰的手掌抓住。

師帥!程宗揚發出一聲嘶叫。

幾乎擰斷程宗揚頸骨的纖手一僵,然後鬆開。程宗揚趁機往前一撲,逃出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墳墓的帳篷。

帳內的月霜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王哲並沒有出現。程宗揚剛跑出一步,身體忽然往前一傾,直挺挺撲倒在地。他雙腳被一幅羊皮捲住,雖然十根手指都插進草地,卻無法掙過月霜,在她的拉扯下一點一點被拖回帳篷。

師帥!程宗揚又是一聲大叫,接著身後格的一聲脆響,他面容立刻變得扭曲。

月霜冷著臉擰斷他一根趾骨,然後踏住他的小腿,準備踏斷他的腿骨。一招殺了他,未免太便宜這個卑鄙無恥到極點的骯髒小人。人身上有三百多塊骨骼,至少要擰斷三分之一,再把他大卸八塊,才能稍懈這奪身之恨……自己的清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這個小人給玷汙了……一股柔和的力道傳來,月霜腳底剛觸到程宗揚的小腿就被彈回。

程宗揚把握機會,高撥出聲,師帥……救命啊!霜兒!王哲一手抓住程宗揚的肩頭,冷聲喝道,一邊用一股柔勁彈開月霜,保下程宗揚這條腿。

王哲並不是聽到他的叫喊才出現,畢竟隔著三百米的距離,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兩個呼吸趕到。事實上月霜一直沒有回自己的帳篷,守護計程車卒發覺有異,稟報主帥,王哲意識到她可能來尋程宗揚,才迅速趕來。

帳內沉寂片刻,接著帳後一響,月霜掠出帳篷,轉眼消失在山丘之後。

程宗揚衣衫零亂,身上兩處骨折,臉上更被擦出一片血痕,頭髮裡都是亂草和黃沙,看上去就像被人剛暴打過一頓,狼狽不堪,不過,倒還看不出像個強Jian犯的樣子。

王哲扶起程宗揚,有些愧疚地說道:王某管教無方,讓你受驚了,你們兩個為什麼發生衝突?霜兒的身法又怎麼……最後一句話,純屬自問自答,說到一半,王哲身軀一震,忙問道:你找到了輸送之法?霜兒的寒毒內傷治好了?剛在鬼門關前至此一遊,程宗揚餘悸未消,一身都是冷汗,腿上又痛得厲害,張口第一句話就是,我不幹了!我要走!立刻就走!王哲見程宗揚這等神情,搖了搖頭,不再追問,只是注視著他,道:草原千里翰海,你自己如何離開?我答應過藺教御,跟他一起走!王哲默然良久,然後扶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