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秘書甜甜地笑著:“瑜總,這是您每天早上的咖啡。”
瑜顏墨每天過來都會喝一杯咖啡,這是慣例。所以秘書只是按照他的習慣送咖啡過來了。
瑜顏墨一直背對著秘書,他的聲音,聽不出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帶著一貫的冷調:“今天頂層所有的員工都放假,立刻離開公司。”
“什麼?”秘書以為自己沒聽清他說什麼。
瑜顏墨頓時回過頭來,他血紅的眼,嚇得秘書往後一退:“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秘書連忙倉皇地搖頭。
“三分鐘之後,誰還在這裡,”瑜顏墨突然從抽屜裡摸出一把銀色的手槍,放到了桌上,“我就讓誰的腦袋開花!”
“是、是的。”秘書嚇得腳步不停地跑了出去。
悅菱看著秘書出去,她也急忙想要跟著出去。
可是瑜顏墨的聲音從後面冷冷地傳來:“水木悅菱,你要是敢再跨一步,我就讓小麥和小菱從此真的沒有母親。”
悅菱回過頭來。
她看到他對自己舉著槍。
真可笑……
她一大清早的過來,就是為了讓他這樣對待的。
她還記得前天他為了追上自己,跑到整個人虛脫,跑到跪在地上嘔吐,為了追上她,他去攔車,闖紅燈,撞壞她家大門。
她那時候心裡還滿是內疚和感動。
沒想到今早上過來,卻是這麼一番景象。
瑜顏墨到底有沒有認真想過他們之間到底要如何繼續?他七點過就急匆匆地趕到公司,難道都沒想過重逢之後他們之間要說些什麼嗎?
三年過去了……他比起從前,簡直變本加厲。
悅菱覺得自己在小島的三年,與世隔絕,卻在慢慢的修養和完善自己。而瑜顏墨的這三年,卻彷彿過得殘缺不堪。
若說分離的痛苦和無法忍受的相思,他們兩人都應該共同經歷過。
可是悅菱覺得,她走了過來,變得自我和完整。瑜顏墨卻還停留在那份痛苦的碎片中,沒有脫將出來。
“今天我們不適合交談,改天再約吧……”她淡淡地說,沒有理會他的槍口,如果他真的捨得對她開槍,那她也無話可說。
悅菱不怕死。也不怕以什麼樣的方式去死。
所以瑜顏墨的威脅,對於她而言什麼也不算。
瑜顏墨什麼也沒說,他只是舉著槍,眼中慢慢滲出一種哀傷。
他和她之間,從前就存在某種裂痕,如今只是這份裂痕更加大了而已。或許,他一直都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但是他想要的從來都那麼簡單。
他承認他此刻對於她,身體上的需要勝過了精神上的需要。
可是,難道不正是因為精神上的需求,才會有身體上的反應。瑜顏墨不明白為什麼悅菱的兩者可以完好的分開。
或許,他會愛上一個水木家的女孩,就如他的叔父會愛上水木雅一樣,註定是悲劇收場。
“我沒有想過要真正娶那個女人。”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覺得自己可以些許冷靜一些,“悅菱,除了你我不會真正娶任何女人。”
悅菱低著頭,默默地站了一會兒。
“我也沒有過其它男人,”她回過頭來,他願意好好說話,她也會好好說,“不過今天你的行為和話語都傷害了我……”她默默地,眼淚悄然落下來,“比你娶別的女人還要傷害我。”
“瑜顏墨,”她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你從來都不信任我。”
她說完這句話,邁出了腳步。
“悅菱!”瑜顏墨大喊道。
可以悅菱只淡淡地說:“如果你明天能冷靜下來,我們再約一個地方好好說話吧。”
她的腳步很輕,輕到幾乎聽不到她是如何離開的。
瑜顏墨一直舉著槍,對著她的背影……然而她用背影告訴他,如果他願意,那麼儘可打死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外面。
瑜顏墨才頹然地放下了槍,他往背椅上一坐,幾乎算是跌落。他怔怔地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咖啡,突然一把抓起,以一種飲酒的姿態幾乎喝盡。
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絲毫沒有感覺到咖啡的苦和燙。
他的心中一片冰涼,再熱的東西也溫暖不了。
悅菱來了,可是他沒有抓住她,這種煩悶和痛苦,讓他無法言喻。
更彷徨的是,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