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突然變得寬闊起來,也明亮了許多,路邊時不時有幾棵大樹,樹下還有幾個石凳,想是夏日裡乘涼的地方,這裡已經靠近大路,正常情況下,司徒水煙是不會帶著渾身血跡的淇兒往大路走的。
對了,司徒少卿說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一個瘋癲的人是不會考慮這些的,他又接著往前走去,每走一步,心痛便更加一分,再見不到淇兒,他真的會發瘋。
突然,姬如彥的身子定在了原地,動了動涼薄的雙唇,身體僵硬,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猩紅的眼睛閉了又睜,睜了又閉,天空突然黑了下來,眼前漆黑一片,他倏地睜開,不遠處那個血淋淋的身影還在那裡,沒有消失,是真的,這是真的。
一步一步,像個僵硬的木偶人,距離很短,他卻走的很漫長,樹影斑駁印在她的身上,她斜倚著大樹,頭卻耷拉在一旁,姬如彥伸手觸控到她略顯冰涼的臉頰,手倏地收了回來,眼眶中不熟悉的液體滴落下來,越來越兇。
她髮絲凌亂,衣衫幾近破碎,後背上、胳膊上、雙腿上,鮮血淋漓,臉,她的臉被幹涸的血跡覆蓋,幾乎認不出原來的模樣,姬如彥輕手輕腳的解開她手上的繩子,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怕驚醒一個淺眠的愛人。
手撫摸在她的臉上,想替她擦掉那些血跡,這麼髒的樣子,她一定很難受,可是為什麼擦不掉,為什麼越擦越模糊,為什麼!
他到底在幹什麼!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把她抱在懷裡,失聲痛哭。
淇兒,淇兒……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當沈赫趕來的時候,身子有千斤重,怔愣在原地,他甚至忘記了走上前,他只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