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心裡想著可能是真田透的傢什麼的。
她走了幾步,湊近她,伸出手,輕輕地推了她一下。
之前有過一次,她曾經在做夢時回到了自己的前世,聽見了真田透和柳茗雅的對話。她就待在她們身邊,她們卻看不見她,她也碰不到她們。整個人,都虛空著。
她以為,這一次,也會像上次一樣,手直接穿過真田透的身體。沒想到,這次卻碰到了。
真田透的身體,很溫暖,比她的手的溫度,高出了很多。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又錯愕地看向真田透,沒想到,視線剛好和真田透對上了。
真田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瞳孔越來越大,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菡瑾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她看見真田透驚愕的樣子,扯了扯嘴角,習慣性得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聲叫道:“吶,小透”
是的,是小透,不是真田同學,這樣子的真田透,才是她認識的那個真田透。
真田透突然又大叫起來,聲音更加刺耳。
菡瑾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著了,連著倒退了好幾步。
真田透拼命地往後退著,嘴裡不停地叫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管你是誰,柳菡瑾已經死了,你別想嚇唬我”
菡瑾正想說話,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小透,你在跟誰說話?”
菡瑾怔在了原地,她的耳邊,只能聽見真田透跌跌撞撞走路和哭喊的聲音。
她慢慢抬起頭,看見幸村正站在二樓樓梯口。
腦子裡亂亂的,完全理不出一絲頭緒,她根本不知道,她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是笑著說“好久不見了”,還是冷冷地說“幸村精市,你還記得我嗎”。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她都以為她忘記他長什麼樣了,直至今天,重新見到他,她才知道,原來這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眼睛酸澀地難受,腦子裡不停地閃過剛剛那一瞥時,見到的他的樣子。
鳶藍色的頭髮,溫柔的眉眼,曾經鮮活地停留在她十六歲生命裡的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孩子,臉上,也出現了歲月的痕跡。
幸村精市,已經30歲了啊。
“精市,精市,她是怎麼進來的我們家裡為什麼會有這種人你快報警,快報警”
“小透,冷靜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柳菡瑾柳菡瑾已經死了幾年了,為什麼這個人會長得和她一摸一樣不,長得和她小時候一樣”
“小透,你在說什麼?她?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菡瑾吃驚地抬起頭,看向幸村。
就在兩個人眼神對上的那一瞬間,幸村很平靜地移開了視線。他焦灼地打量著整個屋子,眼睛卻始終不看向她。
她不死心地朝前走了幾步,看見真田透依然一臉恐懼地看著自己,但是,幸村卻毫無知覺。
她想叫出聲,聲音卻像是被卡住了一樣。
眼前越來越亮,幸村精市迷茫的臉,真田透歇斯底里的叫聲,慢慢淡去,到最後,變成了一片刺眼的光。
*
好亮啊!
菡瑾抬起了手臂,擋住刺眼的白光。
當眼睛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光線之後,她才把手臂放下來。
入眼的是大片大片的白色。
這裡是,醫院?
菡瑾坐起身,眼睛看向紮在自己手上的針,閃過一絲困惑。
她剛剛看見幸村精市了
她怎麼會到醫院來的?回來了嗎?還是仍然留在那個世界?
她拔下了手上的針頭,赤著腳,開始在房間裡找可以告訴她現在的日期的東西。
日曆,手機,什麼都可以,只要告訴她,她到底在哪裡。
走得太急了,腳下一滑,她一下子跪倒在床邊。
一點一點地抬起頭,床尾的病歷卡上,赫然寫著“柳菡瑾”這個名字,入院日期也映入了她的視線。
菡瑾看著它們,突然大笑起來,後來,越笑越大聲,到最後,乾脆趴倒在了地上。
眼淚“啪啪”地往下落著,她不知道,這是笑出來的,還是哭出來的。
他看不見她啊,他居然看不見她。
為什麼連真田透都能看見她,他就是看不見她呢?他怎麼能看不見她呢?
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她想告訴他,她不愛他了,一點都不愛了。她還想告訴他,她現在活得很好,很幸福,比他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