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之所以要一探那裡的原因,北幽王到現在也記得清楚,他並不是去尋什麼法寶、靈丹,又或是什麼功法、秘籍,他所要找的其實只是一件十分普通的器物,要說它普通,倒也不是真的普通,只是與那些個法寶之類的東西相比起來,它本身並不具備什麼威能,作用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用來證明身份,用來向一個曾存在於神話時代,甚至於開天闢地時就已出現過的教派證明身份,北幽王知道,那人一直以來都把能入得那裡,聽得真正的天地大道作為畢生的追求,所以這才會在‘大道終止’時想再拼上那麼一次,以期能夠更進一步……
可惜的是,這人就算再是法力通天,發下大洪願,奈何天之一道實在不是凡人能夠揣測得出的,這其中所需的機緣只怕就是他這個早看破了世間絕大多數的大能也是無法,不然也不會終不能得其所。
對於‘歸墟’的一切,此時的北幽王實在是不願去做過多的回想,有時想想,他都驚奇自己當初能夠毫髮無傷的從中出來,直到今日,許多個夢境中,他依舊能回想起那自己極力去塵封住的那些。
那潔白如雪的長衫,二指寬窄的三尺青鋒,那道單薄的幾乎可以算是瘦弱的纖細背影,這一切的一切也都歷歷在目,都好像也只是昨天才剛發生過的事情。
就是這道身影,最終卻擋下了一個‘歸墟’點的暴發,當那深的看不到盡頭的漩渦完全吞沒他的身影時,當時的北幽王甚至於沒有勇氣去看第二眼,當時的他只知道逃,拼命的逃……
雖然他並未能記住那人對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但他卻清楚的記得,當漩渦吞沒他身影的最後一刻,他依然沒有半步的退縮,只是一如往夕的直立在那裡,為自己擋下了一切,直至生命的終結。
北幽王不肯承認,也一直不願想起的是,‘他’其實是‘她’!就像他不肯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也不肯承認她對自己並不只是對待一個普通的座騎,還是下人,又或是其他的什麼。
話說了這些,其實司徒也再不用去問北幽王必須要再探‘歸墟’的原因,因為同樣作為高階生靈的司徒能明白,能明白北幽王此時此刻心裡想的是什麼,他也沒有想到,看似比左冷寒性子稍差的北幽王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以至於他並未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是在一旁發愣,倒是讓一旁兩人心中忐忑,搞不清楚司徒會不會應承下來這事。
“雖然現在還說不好是對是錯,但是這到底也是你們的意願,更別提你們也都有各自非去不可的理由,我又怎麼會多說什麼?像你們說的,我到時肯定也是需要幫手的,有你們兩位在一旁幫忙,倒應該會省了許多麻煩。”司徒看著杯中清茶,許久後聲音終是幽幽傳出,待把茶一軟而盡後,人也便起身離開,也再不去看他倆,看上去心情怕是有些不好,只是不明白其中原因。
左冷寒與北幽王都是大大的鬆了口氣,他們倆如司徒所說,既然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如果要是司徒不答應,恐怕他們心中必會生出些芥蒂來,他們先前為守艾絲翠德,確實也幫了不少的忙,這一切司徒自然也都是記在心裡的,其實就這一點,就值得司徒費上一次力氣,更別提北幽王的那個‘理由’,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是換了他自己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也就知道北幽王這麼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了,也是幸好他先前被在通天塔裡,要不然的話,只怕他早應該想方設法去尋‘歸墟’地了,斷然不會等上這麼久的時間。
司徒一路上也不知想的是些什麼,待發覺時已然走到議事廳外,雖然已是午後,這裡依然看不見什麼人影,倒也不是說城裡的人少,只是這處所在附近被下了極強的禁制,普通人想要靠近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裡作為城中最重要的幾處所在之一,確實是要有一定的安全措施,不然的話實在是有失規矩,現在的艾絲翠德可再不是原本的那副模樣了,如果要是裡面的人不能改得守規矩些的話,那這城市也就有些不‘協調’了。
因為沒有什麼會要開,此時這裡也沒有什麼人守衛,唯一一個看門的,此時也沒有在這裡,恐怕也是去吃午飯了,也許飯後還要休息一會兒。
司徒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腳步微動,也不見他發力,只是腳抬腳落間,人就已是行出極遠,再去看時,已經站到了議事廳前,不知為何,原本行雲流水般走來的司徒,走到門前時卻是稍頓一頓,但也只是這樣,接著司徒身上氣勢就是一升,雖然力量並不見顯現形態、幻化出形態,但只看司徒身周那已是極度扭曲的空間也不難看出,此刻他力量提升的只怕還要高於往常。
此時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