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薄汗。同學和老師,認識或是不認識的都向她問好:“喲,昨天怎麼沒來呢?”
林然響亮的回答:“我媽住院,得照顧她啊。”
進了教室,她先把書包放了,拎了袋子跑到辦公室,光明正大的把代買的化妝品送到老朱桌上。
附帶著認錯,怎麼考這麼差啊,為什麼無故不來上學啊。
她是誰啊,她是林然。全市演講比賽一等獎獲得者。
三說兩不說,三繞兩不繞。老朱被哄得大笑著攆人:“還不快去上課。”
在課堂上林然積極回答問題,充分顯示了年級第一名的實力。
放學後,她不回家,直接跟著彭馨走。
面對彭媽媽,林然大大方方說:“阿姨,我不當這事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考驗,我只當它是無妄之災。但是我扛得住。功課好,身體棒,心態正。這就是我努力的方向。阿姨,你覺得我還可以繼續和你家彭馨做朋友嗎?”
彭家父母聽了這話,一半是感動,一半是窘迫,連聲說:“好孩子,阿姨叔叔一直是鼓勵你和馨馨做朋友的。”
但是等林然一走,彭家父母就教導自家女兒說:“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在心理上多少都會有些問題,從前沒覺得林然有這麼厲害啊,可是現在你看看,家裡一出了事,這口齒,這伶俐勁兒,哪是正常家庭出來的孩子能比的。馨馨,你以後對然然最好是長點心,這論手段論心計,你真是連拍馬也趕不上。”
這番對話林然自然是聽不到的。她在彭馨家蹭了飯,感受了什麼是正常的家庭氛圍。入夜時分,手機上有四五通未接,分別來自於林楚與鍾泉。
林然跑到麥當勞把作業做了,拖到不能再晚,這才回家。
開了門,隱約是有那麼兩個人站在餐桌那裡。林然連正眼也不賞給他們,快速上樓洗漱複習功課,和平常的作息一樣,時間一到就關燈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病病。
感謝所有收藏,留言,點選的親。
我去蹭個午覺,然後再來回復留言哈。
群摸。
☆、22
林楚與鍾泉站在樓下,既沒有勇氣上樓找然然,又放心不下沒辦法做到心安理得的關門睡覺。
他們夫妻自從討論離婚一事之後就開始分房,林楚佔了主臥,鍾泉去了書房。今晚在林然回來之前,林楚原本有心緩和關係,以維持表面的寧和,避免給然然更深的刺激。所以提議換房。但沒想到孩子突然回來了,不管不顧扔下一大通話,而此時林楚又往書房裡走,讓鍾泉瞬間爆發。
“出來,你跑到那裡去做什麼?”
這個既粗魯,又沒涵養,不識得人心腸好孬的女人。
林楚一臉無語的看著她。
鍾泉滿臉淚痕,臉色蒼白如鬼,顯然被女兒那句“我跟爸爸,我要跟著爸爸”給刺激得不輕。鍾泉把一腔憤恨通通爆發到林楚身上:“換房?呸,我嫌髒。”
林楚火起,把椅子往地上一推,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鍾泉嚇得連忙扶起椅子,氣道:“你小聲一點,是想要吵醒女兒嗎?”
林楚冷笑著摸出手機,把那天他們在醫院爭論的錄音放給鍾泉聽,他問鍾泉:“如果法官聽見這段錄音,你覺得法官還會認為我是單方面出軌嗎?”
這是一個巨大的敗筆,但鍾泉就是無法忍受在這場離婚的戰役中,她身處“棄婦”這個位置。
鍾泉的心理醫生曾分析說:“你是還懷有一絲期待,一分僥倖,一丁點盼望浪子回頭的幻想,而你這種想法的全部,都只是為了治療自己的內心的創傷。歸根到底,是因為你在心理上始終處於弱勢,你自認為你做不到自己獨自修復傷口,你仍然願意透過他的懺悔來釋傷你的悲傷。可是男人又不是傻子,你沒有任何倚仗,他怎麼肯自動送上門任你白白作賤。而一個男人,如果當真有學識有教養,就絕不會做出這種在多年的婚姻生活中羞辱自己枕邊人的事。因為那有損於自我的人格,不符合對‘教養’一詞的自我認知。鍾泉,沒有人能代替你走路,哪怕醫生也不能成為你的柺杖。”
所以她寧可自絕生路,把自己放置到退無可退的境地。
這樣很蠢是不是?可是相較於她所失去的十四年的青春年華,所有身為女人的期待切盼與衷情。區區一個聲名又算什麼。
鍾泉眼也不眨的聽完,再站到樓梯角聽聽樓上。
悄無聲息。
她對鍾泉說:“你的頭髮要洗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