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的,茯苓姑娘還是好自為之,少管他人閒事的好。”
茯苓欲辯解,小桃垂下眼簾,從她身旁走過去,茯苓不明白小桃話中的譏諷何起,無奈的撇撇嘴,跟在其後。
書房內,凌菲放下電話,周憶祖走了進來,想離開已經來不及,凌菲感覺獨處的氣氛很尷尬。
“菲兒,你在這。”
看來,他找了她很久。
凌菲道:“周老爺,有事找我。”
憶祖的鬍子不易察覺的一動,她到周家來已有些時日,隨著光陰的推移,他越來越渴望凌菲接受他這個父親,可事與願違,凌菲對他精神上和物質上的關愛無動於衷。
憶祖道:“菲兒,綢緞廠的經理來告訴我,說你在廠裡的賬面上支了二十萬,但我沒聽你提起過,是遇到困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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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作荷心萬點聲(3)
凌菲眉心輕蹙,物價翻天亂漲,她存的三萬塊錢在如今,根本為杯水車薪,但告訴周憶祖實情甚為不妥,因為周家上下都知道,周老爺正大張旗鼓的為小姐挑選未來的夫婿。
凌菲平和的道:“能用金錢解決的問題哪能稱作困難,我只是在珠寶行買了一串南紅瑪瑙,周老爺多慮了。”
她的口吻似蜻蜓點水,水深而言淺,淺的令憶祖失落,他忙道:“哪家買的南紅,這般的昂貴?南紅目前的價錢……”
“周先生,許你的兒子、兒媳婦奢侈無度,我買串瑪瑙,卻要斤斤計較,明顯是個外人了。”
“菲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碰上無良商家,你喜歡南紅瑪瑙的話,我託人從甘肅給你物色一塊錦紅。”
凌菲笑不露齒,“周老爺好大的口氣,錦紅何其珍貴,周老爺隨口便允諾送我一塊,凌菲不知該說什麼好。其實我談不上有多喜歡瑪瑙,只依稀記得母親的脖子上曾戴有一串,珠寶首飾本是冰冷無情之物,卻因為人類在其上投入感情,而顯得彌足稀有,我不過是借物思人罷了,與周老爺理解的意思有些偏頗。”
憶祖道:“菲兒,我已經按照你外公的要求,在棗城的大街小巷張貼了尋人啟示,希望我們不久便能聽到好訊息。”
“原來是外公的要求”,凌菲絲毫不打算給憶祖留情面,“既然你對我的母親已無半點往昔情分,我的事你也不必管了,外公已將綢廠送予我,周先生何必橫插一手呢。”
“菲兒”,憶祖惶惶然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話語痛徹心扉,“菲兒,我們之間就不能像普通父女那樣推心置腹?你難道對我沒有半點的感情嗎?你答應隨我回江南,難道當真只為了一張去香港的船票?”
“我答應同你回來,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我的母親,她隱姓埋名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這個家裡應該有她的一席之地。我不回來,你們都漸漸將她忘卻了,這對她太不公平”,凌菲挑起薄紗窗簾,窗外,珠光寶氣的賢瑛,前呼後擁的出了門,她輕蔑的哼了一聲,心裡想著決不允許讓她的母親成為第二個忍氣吞聲的林家大太太。
凌菲抬高聲調問道:“周先生,如果我的母親回來了,你是否打算恢復她的名分,如果她去世了,她是否能進周家的祖墳?”
“這”,憶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驚住了,半響,回應道:“我同森兒的母親商量下。”
“商量?”凌菲冷笑,輕聲呢喃,“我依你們的意思將我的姓由‘沂’該為‘周’,我的母親卻得不到認可,沒有我的母親哪裡來的我,難不成我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她轉過身,字字顯心寒,“傭人們的傳言是真的,當年我母親是硬被周太太趕走的對不對!那我算什麼,寄人籬下的孽種嗎!周先生,你怎能和一個孽種做普通父女!”
憶祖猛然抬頭,溫柔的淚光裡盛著愧疚的無言。
“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扮好人了,你們會為曾經的所為付出代價的!”
凌菲氣勢洶洶,闊步推開房門,門邊打在前來聽差的茯苓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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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的翠芳苑掩在綠水青山間,白天蕭條沉寂,一到掌燈的光景,燈紅酒綠,歌舞昇平。酒肉香、水粉香交織混合著眩目刺鼻,醉生夢死、無所顧忌的誘惑,引得失落、失意、尋歡取樂的男子們來來往往,在他們中間,小桃貿然隨人流走進來,顯得格外不協調。
眼尖的老鴇以為她是來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