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美,明明焉搭著腦袋,扔了吧。”
“小姐。”
“扔了吧。”
茯苓不情願的轉過身,凌菲凝視她動如脫兔的背影,百般琢磨不出思緒。她忽然想到了在魏富家偶遇的送子姑姑,好心搭救了她,卻沒機會上門表示感謝,心裡難掩遺憾。
腦海裡重放那日發生過的事情,送子姑姑說她五歲那年被一個賣糖人的從棗城帶到南京,“賣糖人的?”凌菲望了望手裡的畫筆,口中又重複了一遍,“賣糖人的?”
確實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她擱下畫筆,目光從櫃櫥裡的繡花鞋掃過,靈光一閃,頓時回想起她的母親在沂家時對她說過的話,她激動的站起來,難道送子姑姑是林家大太太的女兒?世上竟有這般巧合的事,沒錯,送子姑姑比梓慕年長几歲,氣質性情與林家大太太相似無疑,林家有許多的傭人,所以送子姑姑才會產生家裡人口眾多的印象。
一切都對上了!
凌菲拿起信紙,洋洋灑灑寫了八頁,將她看到的林家和林家大太太從裡到外細說了一遍,企圖利用昔日往事喚起送子姑姑的記憶。一口氣寫完,凌菲怔了怔,走到書房打電話給陳鑫。
“喂,您好!”接電話的是位年輕的姑娘。
“你好,我找陳鑫。”
“請問您哪位?”
“我姓周。”
聽筒裡傳來細碎的聲響,像是姑娘在喊陳先生接電話,陳鑫煩躁的追問是誰,聽說是位姓周的小姐後,陳鑫拎起聽筒,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他收了凌菲二十萬元。
“周小姐呀,你好你好,那件事……有些難度啊。”
凌菲料知他會如此回答,並不詫異,“一點眉目也沒有?”
“有倒是有些訊息,說陳建功回南京時,從北方帶回來兩個**,一老一少,之後就被秘密扣押起來,陳建功因此還立了功,現在是南京軍區的參謀長,不過這兩個人跟周小姐的描述不符啊。”
“我的公公和丈夫怎麼可能是**,他們是正經的商人,從來不關心政治。”
“那是那是,那肯定不是這兩個人了,我再找人打聽,一有訊息我馬上通知你。”
陳鑫欲掛掉電話,凌菲道:“我今天找你有另外一件事。”
“周小姐請講。”
“幫我送封信”,凌菲的手指在桌面上撥拉,“送到南京城一個叫魏富的人家,他是國民黨的人,是個連長,家在江邊附近。我這封信要送給他的妻子,人稱送子姑姑,我要你親自送到她手裡,不得讓魏富或者不相干的人知道。這筆生意你做不做?”
陳鑫遲疑道:“周小姐,你是何方人物,怎麼盡對我們黨國的人感興趣?難不成……”
“陳先生”,凌菲笑,“你關心黨國的基業,還是更關心你的錢袋子,不行的話就算了。”
“別”,陳鑫的口氣發軟,“我做,我做,你開個價。”
“十萬塊。”
凌菲之所以不惜成本,以陳鑫愛財的個性,她相信,他絕不願意為送一封信的勞力,而分他人一杯羹。
果然,陳鑫明顯快樂起來,“周小姐你放心,這封信我親自給你送到,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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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處,茯苓將花盆扔在枯葉凋零的河岸邊,小桃抱著一木盆洗好的衣裳從碼頭走上來,斜著雙眼睛冷觀茯苓,也不和她打招呼。倒是茯苓注意到小桃,熱情的喊道:“小桃,洗衣服吶,今兒天這麼冷,你的手都凍腫了,我幫你拿會。”
小桃耷拉著眼皮,將木盆從身子一側移到另一側,烏青的雙唇冒出絲絲白氣,“不用了,我做慣了粗活”,她拂了一下額前的劉海,“你不打算回來住了?”
茯苓道:“小姐讓我住在她屋裡,夜裡好有個照應”,她打量小桃的臉色,“你的雙頰發黃,打點胭脂吧。”
小桃別過臉,“這個家裡,有幾個丫鬟成日有功夫打扮的,洗完了這衣服,我還得去給少奶奶煲湯。”她笑了笑,“住在大小姐的屋裡好啊,房間朝向正南,陽光充足,被褥暖和,是永遠體會不到陰冷潮溼的滋味的。”
茯苓察覺她憂心忡忡,調皮的逗她,“小桃,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小桃呆滯的目光迎向茯苓,幽怨的道:“茯苓姑娘最近得李帳房喜愛,不是被邀請出去吃飯,就是收到衣物首飾,心情自然是好,可你知不知道,這男人的心性是最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