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灌夫的事情可能有戲,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無非還是那次平七國之亂時,灌夫如何憑一己之力,殺入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旗,身負十數道重傷,被救回之後傷勢稍輕又要殺敵這檔子事。
竇嬰講完灌夫地英勇又開始講灌夫的正直,講完灌夫的正直又開始講灌夫的善良,直把灌夫誇的是個聖人一般,才求起情來:“灌夫在田丞相府上大罵,完全是喝醉了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講了一些什麼,還請陛下念其對大漢也有些許小功,饒他一命。”
劉徹看著站在下邊唯唯懦懦,小心翼翼的竇嬰,一絲悲哀竄到心頭。這才多長時間沒見,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把什麼也不放在眼裡的竇嬰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一副模樣,那個熟悉的竇嬰去了哪裡?
“竇親家還沒吃飯地吧?”
“吃過了……”竇嬰沒吃飯,從得知灌夫被捕地訊息他忙的焦頭爛額,哪有功夫吃飯,回答地有些猶豫。
“唉!”劉徹嘆了一口氣。輕輕喊了句:“來人!”一名當值的太監,彎著腰踩著細步進來,低頭道:“皇上!”
“上膳!”劉徹道。
“皇上……”竇嬰又道,想趁劉徹吃飯之前把這事搞定、
“竇親家別急,咱們吃了飯再說!”劉徹道。
膳食送上,劉徹邀竇嬰同用。本來,對救灌夫地把握竇嬰只有五成,見劉徹如一家人般的讓他吃飯。他覺得把握升到了七成。
“小臣吃過了,陛下請用!”竇嬰再次客氣道。
“你吃過沒吃過,朕看不出來?一起過來吃吧!”劉徹道。
竇嬰也不好再推辭,那樣的話顯得很虛偽,說不定還會一掃劉徹對他的好感。雖然,他很想在劉徹面前表現的自若一點,如同自己在家裡吃飯一樣自然,可與劉徹面對面的坐下來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是十分的拘謹,一點也放不開。為此。他在心裡有些鄙視自己,暗怪當年地勇氣跑到了哪裡,對面的人雖是皇上但也是一個人,論起來還是自己的一個晚輩。
那頓飯竇嬰吃的很少,一小碗的米飯只吃了三分之一,便放下碗筷靜靜的等劉徹用膳。吃的少,一時因為被流放家裡太久。對劉徹感覺有些生疏,找不回當初還是丞相時的感覺。二是憂慮灌嬰的安危,想著他在牢裡也不知有吃喝沒有,自己卻在這裡陪著皇上享用美食,心裡難過吃不下。等了大約一柱香時間,劉徹把碗筷放下,笑道:“我知道。你很想救灌夫,救他地原因除了他的為人外,還因為他是你的門客!”
竇嬰沒有否認,這事也沒什麼了否認的,點了點頭,道:“皇上聖明。”
“可是,這事你來找朕,卻是找錯了人!”劉徹道。
“皇上……”竇嬰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想說些什麼,劉徹又道:
“表面上看,這是你與田之間的事屬於國事。其實呢,你與田都是我的長輩,大家算是親戚,這國事也就成了家事!”劉徹道。
竇嬰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家事,就不是朕這個國君能做得了主地。得讓主管後宮的太后來評這個理。竇愛卿,你說呢?”劉徹道。
“這……”竇嬰有些無言。太后是王。也就是田的親姐姐,讓她來斷這個案,太后哪有不偏向田的道理。不管什麼理,心一偏有理也就成了無理,那還不是田說什麼就是什麼?本來,他已有七成就灌夫的把握,如今一下子掉進了冰窟,自感連一成的把握也沒有了。
“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這件事雖由太后定奪,但由朕來主持,並且讓三公九卿都來評斷。到時候,就看你與田誰的道理多,只要認為你有理地官員超過一半,灌夫的命就有得救了。”劉徹道。
“可……”這雖是一個機會,但三公九卿之中又有哪個不是以田馬首是瞻的,機會還是渺茫的很。
“朕知道,你是擔心那些大臣們,都看田的臉色行事?”劉徹道。
竇嬰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來了個預設。
“朕不在的時候,那些大臣們或許會看田的臉色。今天朕在了,朕倒要看看,誰敢不把朕放在眼裡,當著朕的面弄虛作假。你放心,據我所知,三公九卿裡邊,汲黯、韓安國,鄭當時都是正值的人,他們一定會鼎公說話地!”
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竇嬰點了點頭,贊同劉徹的法子。
“那好吧,想那田現在正在太后宮裡用膳,咱們這就去!”劉徹拍了拍手,一名太監一溜小跑進來待命。
“命人馬上去通知三分九卿,讓他們前去太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