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你從前那麼喜歡他,一個兩個的,都在我前頭排著,我不樂意。我想看看他們兩個,在你的心裡,誰比較重要?”
她心裡頭冷笑了一聲,這李焉識果然心理扭曲,想旁人之不能想。
她跪不住了,顫抖著腿扶著椅子站了起身,心裡埋怨著萬一以後得了老寒腿必須得算他頭上。
“那將軍為什麼不讓我殺了師硯,這樣你豈不是更痛快!”
“讓你找到他,再殺他?我雖然瘋,也不至於如此誅心吧。”
“其實將軍,並不想讓我殺了我師父,是嗎?”
她的智商又佔領高地了。
“何出此言?”
“將軍知道我一定不會因為他的一個訊息而去殺我的師父,你不過是想探探,我的底線在哪。”
“所以,你的底線到底在哪……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了他,究竟能付出多少?”
他好整以暇,玩味似的撐著腦袋看著她,修長潔白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腦袋。
(她心中有些忐忑:來了來了,這節奏還是掌握在我梁驚雪手裡。成敗在此一舉,保佑喬老闆這一句話一定要一擊制敵,要不然前頭的糠咽菜全白吃了。
喬老闆教的那個眼神,是怎麼著來著?路上還記著的,揣摩著練習了好幾遍來著,完了怎麼一到臨考都忘完了,罷了罷了自由發揮吧。)
她長呼一口氣,垂下眼睛,又抬起,嚥下一口氣,堅定地望著強壓著怒火的李焉識。
“我說了,我的所有,包括命。”
李焉識怒急攻心,再也無法掩飾,兩大步便走到她面前,狠命地捏住她的手腕,死死地盯著她紅紅的眼睛。
“瘋女人!蠢女人!難道我要你同我共度一夜你也願意嗎!”
攻略進度80%。
她微微笑著點點頭,並不詫異,神情裡甚至帶著交易達成的欣喜。
“可以。”
她眼下的神經輕微地抽動了一下,剛才特地在爐子邊燻了半天效果還不錯,眼淚盈在眼眶裡要流不流的,此刻看起來應該還算楚楚可憐吧。
“你有病吧!就算你找到他,他知道你為了他,陪別的男人,你覺得他會要你嗎?”
她的笑像一把刀,扎進他心臟深處,再用力扭轉到血肉模糊。
這個讓她拋卻一己之身的男人,是他自己。
作為李焉識,將她逼迫摧毀至此,他很厭惡自己,作為師硯,讓她走上自毀,他更是無比怨恨自身。
他說的這話,很是違心。早在清微山莊之時,在聽見她說喜歡蕭影之時,他便徹夜難眠,咬咬牙下了打算,就是給她做妾,他也願意,不就是爭寵嗎,誰不會啊。
“要?沒有要或者不要,我和他在一起,是彼此相愛,不愛了,便分開。”
李焉識幾乎快要瓦解掉的理智重新拼合起來。
他覺出不對來,這有的話,像是她嘴裡會說出的,這有的話又這麼自毀,到底是自己神經太緊繃了過度猜疑,還是她真的瘋魔了?
於是便強忍著怒氣,試探道:“你不會是為了接近我,親近我,又抹不開面子,故意找的這個藉口吧?”
“有病。”
她真情實感脫口而出,臉上的嫌棄溢於言表。
她不僅想罵他有病,還想罵他自戀,他以為他是誰啊,天底下的女人都得喜歡他?
“你才有病,你一點兒都不愛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哪裡還有從前的樣子,我從前認識的你,那樣明媚自傲,那樣光芒四射,絕不是現在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獻身的樣子。”
她激怒了他。
他鬆開捏痛她手腕的五指,轉而死命地不住搖晃著她的雙肩。
他的手捏得她肩頭生疼,讓她記起在那個密室,在火光裡,在那樣生死的關頭,五感皆失,師硯曾給她留下那樣刻骨銘心的記憶。
“今天是我,你可以為了他來向我獻身,如果是旁人呢,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叟,是個噁心的男人,你還一樣會做這種事嗎!”
她的眼淚被這疼痛和記憶喚醒,一抬眼,一行清淚落了下來。
“你已經叫我足夠噁心。”
看著她的潸然淚下,她的脆弱,她的無力,他揪著她肩頭的手攥得關節嘎嘎直響,理智被擊潰,失手將她重重推倒在地。
卻退後了兩步,喘著粗氣落回座去,指著她咆哮道:
“好,我噁心,我心理變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