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聲吵得她耳朵都有點煩躁。
“夢粱……好開放啊。”
她略覺著這佈局有些不大對勁兒,有些不大正規……
可記起前些日子聽聞將軍府管理嚴苛,夢粱並無煙花之地,更何況這二人正是將軍府的將士,怎會知法犯法?
她搖了搖腦袋,覺著還是自己思想太猥瑣,又太保守,最終歸咎於自己是個只知習武的純山炮,沒見過世面。
她的目光在沉迷於聲色的人群之中搜尋片刻,並未瞧見那二人。
“這位客官是?”一名年紀略長些的貌美女子迎了上來,披拂輕紗,曼妙婀娜。
“來找人啊。”她回過神兒來,不大耐煩地答道,怎的每個人都要來問一遍。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揹著個行囊,腰間佩劍,風塵僕僕,眼神鬼鬼祟祟,怕不是個走江湖的逃犯。不過無妨,都是三教九流的,誰嫌棄誰啊,銀子便是王道。
她眉頭的疑惑僅停留了片刻便消散:“這自然也是有的,只要有銀子嘛,什麼都行。不知客官喜歡什麼樣兒的?”
她心下詫異了一瞬,這找人就找人,還要先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嗎?便支支吾吾道:“我喜歡好看的,其餘的不拘,不拘。”
那女子粲然一笑,朝身後招手:“懂~憐憐,來伺候這位客官上樓,再找幾個姑娘服侍,讓客官挑一挑。”
李焉識那頭,同劉副尉正坐在房間內,屋內燃著嫋嫋薰香,直鑽人腦子。眼前並排站了四位娉婷女子,也不過十五六歲,穿戴得奼紫嫣紅,撩人心魄,可桃腮邊夾帶的笑意卻和這妝容一般,一擦便掉。
劉副尉扶著腦袋沒眼看,低聲道:“真是畜生啊。”
想當年親率關停夢粱所有煙花之地之時,他也是見過些世面的。這地下舞樓,剛進入時也沒覺著什麼不妥,不過普通酒樓的式樣,只是這屋子裡的陳設,曖昧至極,那醉人的薰香更是暖得烘人。
李焉識也是沒眼看,扶額揮揮手道:“不合眼緣,你們先下去吧,待會兒再換一撥來。”
待門合上,腳步聲遠,劉副尉道:“將軍,啊不,公子,咱們現在如何行動?”
“分頭吧,等會下一撥進來了,先趕走,你下去裝著自己尋樂子賞舞,留意有沒有熟臉,還有打手的數量,方位,我去他們後頭瞧瞧門道。按著原先的計劃,一旦得手,放出鳴鏑。”
隔壁的門砰的一聲合上。
亦是四名女子站在她面前,她坐在軟凳上,眨巴眨巴眼睛,撓撓臉:“我今天,吃這麼好嗎?”
那些女子亦是十分疑惑,從未見過女客,這是什麼路數?
見她不言語,一名女子坐在她身旁,牽起她的手,開口問道:“客官是頭一回來嗎?可以挑一挑,看留哪幾位姐妹服侍?”
“服侍?”她看著眼前的姑娘皆是年齡彷彿,又各有風采,心想這大戶人家就是大戶人家,來吃個宵夜侍女還能帶挑的,擦了擦口水道,“能都留嗎?”
領頭的嫣然笑道:“自然可以。”
她亦是輕柔地牽起那女子的手,攤開她白皙柔嫩的五指,卻拿起桌上的一隻雪梨置於她手心。
“好好,那你給我把這個梨削一下,切小方塊啊。”
“那個姐姐,你幫我切一下這個瓜吧,我小地方來的沒見過,饞好久了。”
“還有這個姐姐,這葡萄我自己剝,你幫我找個盤子來,我拿來接皮兒。”
“那個姐姐,你也別閒著,替我出去問問有沒有一個大帥哥進來了。我跟他們一道兒的。”
那女子羅扇掩面笑道:“帥哥?我們這兒可沒什麼帥哥。碰著個年輕些,五官端正的,都很難得了。”
“那我自己去找吧,你給我切好擱著,等我回來吃啊。”她拍了拍手,撈起行囊,推開房門。
剛探出頭,便瞧見隔壁亦是推開門縫,正探頭探腦四下打量,鬼鬼祟祟的李焉識。
“我就說有帥哥吧!”她回頭對著懵逼的四人一笑,便關了門溜了出去。
李焉識原本探出個頭張望四周,正欲暗中潛入。見隔壁亦是探出個腦袋,還以為自己已然暴露。還未來得及拔出腰後匕首,定睛一看竟然是她,更是心都不知道怎麼跳是好。
他心中期盼過無數種與她再度相逢的場景。有唯美的:諸如桃花樹下為她簪上一朵桃花,油菜花田裡為她簪上一枝油菜花,山澗林蔭中……為她簪上一朵不知道什麼花。
有驚心動魄的:諸如與她共戰絕雲派,共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