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自己母胎孤寡啊。無妨無妨,也不用真的談,只要能配合著忽悠走這兩個人便是。
可是……人家是將軍府的將士,公務繁忙,怎好打擾?況且,這好好地讓人家來幫忙演一場戲,人家能答應嗎?
要不,出錢吧,誰跟錢過不去啊?
她摸了摸荷包,心下又犯了難,這仨瓜倆棗,夠買人家來演戲嗎?要不,短租一個時辰的吧……
想著想著,便也磨蹭到了將軍府門外。她站在巷道分叉的街口,望著那沉重的大門,原地徘徊。
敲門直接找?太唐突了,而且被當眾拒絕會很社死吧。
掉頭回去,無功而返?定會被那二人恥笑,這以後還能翻身?
正值猶疑糾結之際,身後的偏門傳來輕微的吱呀聲。她條件反射,做賊似的閃身躲開,隱入牆後,又伸出腦袋偷偷窺探。
只見兩人自門內鬼鬼祟祟摸出,待出了街巷便神情自若,一身便裝,一身酒氣,彷彿只是平頭百姓酒足飯飽後悠閒溜達一般。
還好沒被發現,她舒了口氣。可,那兩個人的背影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她狐疑著凌空而起,踏著屋頂青瓦尾隨而去,終於在西八街街巷的轉角,看清了二人的面容。
雖然換了裝束,今日一身絳色雲錦袍,又佩上了雕琢繁複的玉冠,上唇還貼了鬍子,手裡捻著把摺扇,腰間別著鑲金綴玉的長長腰佩,很是富貴逼人,可這眉眼難改,她又如何不認得呢?
而他身畔之人,正是那日在靈堂抱著牌位哭嚎的那一位。
她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今兒這物件你不處也得處。
剛想追上前,同他商議一番,能否分期付款,買他一個時辰,卻扭頭看見他進了那處民宅,兩人勾肩搭背,歪歪斜斜,腳步凌亂,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她撓了撓後腦,怎麼感覺這倆人的架勢不大對勁呢。門口站著的那兩個,也不像家僕,這誰進自己家門還得先對暗號?
只是這兩人進去之後便沒了影,視野被茂密的高樹阻擋,根本看不出去向了何方。
她心下暗暗覺出不對來,就這一會兒,根本不止他們兩個進去啊。這是誰家舉辦的筵席?這個點兒……難道吃宵夜?
對!這夢粱就是夢粱。夜間經濟搞得好,還是自己太山炮。
不管,總之今夜一定要見到他,拉回去,好好滅一滅蕭戴二人的氣焰。
她尾隨著幾人,佯裝著若無其事地大搖大擺走進去。還沒到門口便被果斷攔住。
“哎,你幹什麼的?”那人覷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抬手便要趕。
“我來……找人的啊。”她坦然自若。
“來我們這都是找人的,可沒女的來找人,你走錯地方了。”
她皺起眉頭,不樂意了:“女的就不能找?你歧視女的?”
那人恍然大悟,點點頭:“哦~原來如此。只要有錢就可以找。”
她心想:找人還得先給錢買通小廝?這什麼規矩?罷了,反正也得分期,出點兒血就出吧,夠首付就行。
於是從荷包裡摸了兩塊,道:“剩下來的我得留給我找的那位,你倆就這些了。”
那人接過銀子掂了掂,雖嫌少,卻依舊笑嘻嘻道:“先對暗號。上句:船到橋頭自然直。”
“錢到花時方恨少。”她蹲在牆頭時早已聽得一清二楚。
“裡邊兒請,我給您帶路。”
樹蔭遮蔽,不見星光。隨行之人提著一盞燈籠為她照亮眼前一隅。
她打量著四周,略記了記路:“我第一回來,你們這兒赴宴的客人都是熟識的嗎?”
“嗐,都是熟客帶新客,像您這樣自己就來了的,倒還少見。”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朋友在前頭,我得先去尋他們。”
那人一臉諱莫如深,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到了,您小心臺階。”
眼前是一條長長向下的臺階,自深處透著明亮的光線,微微能聽見嘈雜人聲自臺階下傳來。
她扶著牆,慢慢步下鋪了海棠紅軟綢的長階。自黑暗中步入這地下正廳,柔和卻明朗的光亮瞬間充斥她的眼球。
“這姐姐們不冷嗎?”
眼前是極寬敞的一座地下舞樓。流光溢彩,歌舞不絕,絲竹繞耳。
正中間的高臺之上舞姬嫋娜起舞,一旁彈琴奏曲的亦是貌美佳人。沿著正中央凸起的舞臺,周遭寬鬆地擺了十幾桌,幾乎是賓朋滿座,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