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平靜了些,不再嚷嚷,才漸漸再度鬆了手。
她眼中的懷疑並未全數消散:“查什麼案?”
他鬆了口氣,揉了揉她頰邊的紅痕,有些心疼:“一時半會兒難以言清,我先想辦法送你出去。待出去後慢慢解釋給你聽,好嗎?”
她啪的一聲開啟了他的手,疑竇再生:“出去?你不是查案嗎?出去如何還進得來?分明是怕我壞你好事!”
他無奈地斥道:“你是個累贅。在這礙手礙腳,我如何查案?”
“你才是累贅,你沉死了給我下來!”
“你還嫌棄我,剛才誰還噘著嘴要親我的?”
“我那是……那是演習!”
他還要開口勸她速速離去,她卻神色驟變,猛然間單手推開他,將他掀翻到一邊,拔出銀簪便朝著門邊嗖的一聲射去。
那銀簪正緊緊刺入剛剛探進的竹管,迷香尚未吹出便被她一擊即中。
“中了!”她翻滾而下,單手撈起包袱,推開門便果斷大步追出。
“原來是選擇性的推不開啊。”他揉了揉心口,撈了件外裳便追上她的腳步。
那不明歹人自二樓躍至舞姬之間,三兩步便翻上酒桌,再度登上通往外頭的長階,沒入深夜。她緊隨其後亦是空翻而下,徑直落於長階之上,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李焉識追出,只聞得人聲尖叫一片,人頭攢動,不見二人影蹤。
“糟了。”
他繫著腰帶,目光四下追去,卻只瞧見劉副尉行色匆匆趕至,氣喘吁吁,只趕得及比了個手勢。
他點點頭,自二樓躍下,順手奪了看場子的打手腰間佩刀便追出門外。
他四向張望,一片靜謐,周遭更無打鬥之聲入耳,唯獨一聲鳴鏑炸破天際。
他心頭恐懼茫然,足下輕點,躍至樹梢,四下追望,果然見西北方遠處兩個渺小黑影正在屋簷之上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