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想讓葉容凱送上班,我重新整理了起床時間的記錄,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刷牙、洗臉、換衣服,這些以前一直不協調的工作,今天幾乎一氣呵成。
沒想到我到小區門口邊的時候,一聲喚傳過來:“寧寧。”
我轉過頭,看見從車窗中探出頭來的葉容凱,晨光映在他臉上,我有瞬間的恍惚,多少次趙西翰也是帶著這樣初陽般的溫暖笑容,站在我家的樓下,用手揚了揚手裡的早餐。我總會嗔怒地說,笨蛋,我的芙蓉湯都撒了。趙西翰總會吐吐舌頭,跟我裝可愛,誰家的媳婦兒這麼招人,我一看魂都丟了,就怕沒招手,她就跑了。
“怎麼哭了?是不是這早餐不合心意?”葉容凱的聲音很慌,沒來由的緊張。
我一仰臉,把手擱在額頭上,一臉背到家的表情:“為什麼我起那麼早,你都不肯放過我。”
葉容凱一下子笑了出來,一臉看笨蛋的表情,把早餐遞給我,說:“把早餐吃了,我就不送你去上班了。知道你不待見我,替你叫了計程車,我陪丈母孃吃早餐。”
我接過早餐,嘟噥了一句:“還挺有覺悟。”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誰準你向我媽亂獻殷勤?!”
“這哪是獻殷勤,我是替你盡孝道。”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再一次絕倒,敢情我每天沒和我媽一起吃早餐,我就是頭號不孝女?
我懶得和他臭貧,直接上了等候已久的計程車。
開了很久我才覺察有些不對勁:“師傅,你怎麼不打表?”不是想直接敲詐我吧,我下意識地捂緊錢包。
司機師傅顯然愣了一下,然後一如剛才的鎮定:“啊~打表!”
我看他摸索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計費那塊牌子,我替他按了下去。
“大叔,是葉容凱叫你扮司機送我上班的吧?”我直截了當地戳破了真相。
“額,也不算假扮吧,我本來就是司機,只是車……不是我的。”司機師傅滾了滴汗。
“葉容凱是想綁架我嗎?”
“喬小姐,你怎麼這麼說少爺呢?他一大早去家裡親自為你做了早飯,又叫我送過來。費了這麼大的勁兒你還能這麼想他?”司機師傅語氣裡盡是對我的不滿。
我再次低頭看這袋子早餐的時候,心情是複雜的,而這種複雜我無法理清。
我下了車,跟司機師傅說了聲“謝謝”。
或許,葉容凱問起司機師傅的時候,司機師傅會告訴他,我說了“謝謝”。那麼就當他也聽見了。
我踩著沉重的步子邁進醫院,看見前面叼著牛奶,手裡拿著雞蛋餅的曾一鳴,二話不說就上前把雞蛋餅搶了過來。
曾一鳴不依不撓地追著我搶,我很慷慨地把整袋的早餐給了她,她這才作罷。
等曾一鳴在辦公桌上開啟一袋子的早餐,眼裡散發著幸福得快要崩潰的光芒,令我困惑不已,但當下筷前,卻一臉警惕地看著我:“這麼好,一大早為我下廚,說!是不是嫌我礙眼了,想毒死我!”
“是我不想被毒死,”我一五一十地說:“是葉容凱做的,我怕有毒。”
曾一鳴喝了一口銀耳蓮子紅棗湯,一口氣還沒有順過來,看她一臉糾結的表情,果然很難吃,果然……
沒想到她嚥下以後,露出陶醉的表情:“好捨不得嚥下去,好滑好細膩的口感。”
好愛演,我配合她的熱情推薦,也舀了一勺,細滑的銀耳滯留在我的舌尖,久久不散的甘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看來這回你真的遇到對手了,對方的廚藝都比你高好幾個級別,手藝絕對比你更抓胃。”曾一鳴一邊狼吞虎嚥,一邊搖頭。
我氣惱地轉身去開電腦,準備上班。
“喬獸,你的城門昨天失守了?”曾一鳴含著一口菜,含糊不清地說。
“少胡說!”
“那你後脖子怎麼會有口紅印,”曾一鳴湊過來看:“我一早就想說了,這形狀這麼奇怪,像一隻佛手。你什麼時候成佛祖的信徒了,我佛慈悲,善哉善哉。”開始唸經。
“什麼口紅畫的手?”我咬著牙問。
曾一鳴點點頭。
我氣憤地撥通了葉容凱的電話:“禽獸,憑什麼在我的脖子上畫東西!還有你是怎麼進的我的房間!”
葉容凱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帶著幾分性感,“你昨天打了我一巴掌,還是第一次有女人直接打我臉的。很痛!說實話,是別人的話,那人絕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