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嫡長子接管了秦家,又會如何待她的宛兒?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儘管,起初認為還是讓漠然繼承的好,但現在說什麼都是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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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銀白雪地,嚴冬披著素裹掩埋茶蘼的季節。空中無雪降,唯有冰霜結得泛白。
少年望著返景天際,紅霞映襯,灑向純潔的大地,華美的讓人傾倒。
“箐宛,你成天窩於老夫的寒酸小舍,也不怕夫人罰你?” 一身衣衫襤褸,頭髮鬍鬚都已鬢白的老者,站於少年的身側。
“不會,先生博才多學,我到這來娘從不怪罪。”歲月晃晃,男孩已成了十四的少年。雖是褪去了眾多稚氣,卻無男子該有的魁,該有的偉,說他風華絕代,又不似女子的嫵媚千嬌 。那宛如櫻花的純美,沒有豔麗得色彩和華榮的姿態,有的,是讓人過目 難忘地淡雅,刻於記憶深處無法忘懷。
老者嘆息,輕輕搖了搖頭:“大公子今日就該回來了吧?”
“是啊~娘為了漠然哥的終生大事,藉此大擺宴席。這幾日,都城裡未出閣的名媛都會來。”
約莫一年前,邊疆形勢大亂,妖孽橫生,架月便讓嫡長子趕去秦老爺那協助平亂。近日來信,功德圓滿,即刻回府。貴婦哪肯這麼快就讓他回來?急中生智,便想出了選妻的法子。當然,這其中的目的只有她知,漠然明瞭,純真的少年哪會猜透?
漠然從小便有許多愛慕者,他只要靜靜地站著,即會擾動不少姑娘的芳心。箐宛羨慕,他不懂,為什麼自己得不到一位追求者?瞅瞅,他長得不難看呀!這是為何?
少年哪知,就是因為長得太好看,才讓那些女孩見了個個望而卻步。試問,又有哪位姑娘家希望自己的夫君長得比她還漂亮?
“先生,你說,我適不適合做秦家的主人?”一旦漠然娶了妻,立刻便會封他一塊地,離開秦府,成為分家。而他這個乳臭未乾的傻小子,何德何能去支撐一個望族?
“老夫直言,不合適。”
“是啊~~可爹孃說什麼都要我繼承祖業,就因為我有‘追魂’。果真必須如此,我寧可把它給了漠然哥。”少年不願愁,只望自己能無憂無慮,心裡做著雲天海霧的夢,那便是妙哉,樂哉。
從箐宛五歲起,老者便為他師,深知自己的弟子無野心,無心機,只可做個山居隱士。但命運弄人,偏偏秦家不是普通的名門,世代有著非凡的能力不說,還讓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年得了祖傳的‘追魂’。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第三章:掠奪
天色漸漸黯然,箐宛獨自一人踩著厚厚的積雪,徒步走向秦府。
現在府內一定熱鬧非凡,歡迎他的大哥和父親的凱旋。少年這般想著,一邊搓著冰涼的雙手。他惦念他們,但又不願置身於嘈雜的人群中,走得極其緩慢。
黃昏倚在樓頭,氣溫驟降,哈出的白氣似是能凝結霜露。
入了道,距離秦府只有十米遠,卻沒有“鏘鏘”的鑼鼓聲,沒有“劈里啪啦”的鞭炮聲,沒有人群的歡呼聲,附近一片平平靜靜,靜的寂寥。身旁的枯樹枝被雪壓得折斷,“啪啪”落於地面,響動清晰的很。
箐宛心中不由奇怪,難道是還未回來?稍稍加快步伐,凍僵的雙腳有些不聽使喚,還發著麻。
站於浮華偌大的府門外,然,不見一個守衛。少年微微一愣,莫名的感到恐慌。半晌,他才挪步走了進去。剛跨入門欄,腳下突然被物體一絆,摔在雪地上。
揉了揉吃疼的腳踝,拭去肩上的積雪,抖落頭頂的沾白。箐宛抬眼望去,頓時驚愣在當下。
先前絆倒他的,不是石頭,不是樹根,不是門檻,而是一個被割斷咽喉,眼珠爆出瞪視上方的守衛。他的嘴巴撐大,似是在求救,只是再也發不出聲了。腥紅仍不住的順著口子往外淌,染了脖頸,染了衣襟,染了身下大片的雪地,汙了潔白。
少年腦中一時空白,雙腳打著顫,勉勉強強站起身,盯著屍首往後退。怎知小腿突然被人抓住,還攀著想往上爬。
低頭看去,青紫發黑的臉孔似是失了水份般乾癟,髒垢的指甲開裂泛黃。視線下移,腰部以下竟沒了蹤影,妖紅如拖把掃過,從斷處一路蔓延,成了血道。箐宛渾身顫慄,他害怕,他恐懼。
“救命……”空靈彆扭的聲音讓人心中生寒。少年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