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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人暗算,二來許多罕見的毒蛇異蟲,往往就生長在這種天光不大明亮、又潮又溼、終年無人滋擾之處。但這些掌印極為怪異,不但荊芸,連自己此時也動了好奇之心,要想探個究竟。遂點頭笑道:“我們要探快探,少頃夕陽一墜,這種密林之內,不但黑暗難行,並還蛇蟲四出,惹厭得緊。”

荊芸頷首微笑,走往林深之處。但一直走了約有半里光景,卻未發現絲毫異狀。奚沅恐怕人林過深,少時天黑,回頭覓路艱難。方待勸荊芸就此止步,荊芸突然手指前方,向他說道:“奚大哥,前方三四丈外,略略偏右的那一株大樹之前,露出白白的一角,是件什麼東西?”

奚沅隨她手指看去,夏木濃蔭之下,果然影綽綽的見有一物。固樹木枝葉叢生,離得稍遠,便看不清,但走到距離約莫兩丈之時即已辨出好像是具棺木。

荊芸突展輕功,一縱而過,奚沅怕她冒失,也自趕到。果然是具棺木,但似系臨時伐木製成,粗糙不堪。也不見棺蓋,棺中更無屍體,卻被人在底層木板之上,用指力刻出“三更必到”四個大字!

荊芸見那宇跡,每一筆劃入木深淺一致,並平整已極,知道這人指上功夫不弱,益發好奇。抬頭向奚沅道:“奚大哥我們今晚大概有場好戲可看。這人留字棺中,難道是要向鬼挑戰麼?”

奚轅坐在一株樹根之上,閉目若思,未即作答。好久以後,才突然跳起身來,向荊芸說道:“我搜東北,你搜西南。不必遠去,就在方圓十丈的林木之中,看看可有什麼奇異之物。”

荊芸見他這神色,知他江湖經驗極廣,可能業已猜出什麼端倪,微笑如言,蜇向西南林內搜尋。起先並未有何異狀,但搜到正西偏南的三丈之外,卻在一株兩人合抱的大樹之前,發現了七八十隻死鳥。

那些鳥大大小小,各類都有,而已死得極其古怪。不但每隻連頭帶頸均已不見,周身血液也均被吸乾,軟耷耷地只剩一層皮毛,堆積一處。

荊芸試用掌風向大樹上略予擊撞,果然又復現出先前在林口所見又瘦又長、形如鳥爪的掌印。不由心中盤算,這以樹練掌是否即是那留字棺中之人所為?今日怪事迭來,倒是十分有趣。

除那一大堆無頭死鳥以外,荊芸搜遍西南十丈,別無發現,遂回到那具空棺之側,奚沉恰好也自回頭。荊芸笑問道:“奚大哥,你看到了什麼奇怪東西?”

奚沅搖頭答道:“我只發現一塊六七丈方圓的無林空地,是個絕好的打鬥所在,其他一無所見。你呢?”

荊芸得意笑道:“我倒發現了一堆東西,但不知是不是你所猜之物?”

奚沅皺眉問道:“是大堆死獸,還是死鳥?”

荊芸跳將起來叫道:“奚大哥,你真有兩套!不是死獸是死鳥,約莫七八十隻,堆在一處。每隻均失去頭頸,全身血液也似被什麼東西吸乾。並已在那堆鳥之處的大樹幹上,又復發現了那種鳥爪似的左掌掌印。”

奚沅雙眉益發皺成一線,心中盤算,“天心七劍”雖然是諸、葛雙奇及醫、丐、酒等老前輩的衣缽傳人,但七劍之中,卻得數這荊芸功力最弱。棺中之人,自己已然猜到是個多年不出江湖的怪物,突然現身,並有仇敵挑釁。荊芸年輕喜事,想看爇鬧。這類偷窺入家尋仇兇殺之舉,最犯江湖大忌。倘藏處不密,萬一被人發現,她掌中一柄天心劍是否抵擋得住,恐怕大成疑問。

荊芸見他突然久作沉吟,不解問道:“奚大哥怎不說話?那堆死鳥是什麼道理?以樹練掌之人及留字棺中約鬥到底是誰?全告訴我好麼?”

奚沅先不答話,把荊芸拉到東北方林內樹根上坐定。自己取出一個硃紅葫蘆,喝一口酒,微定心神,慢慢說道:“那種樹上掌印是什麼功夫,我並不知。但看見那具空棺以後,突然想起十多年前,關中一帶有一位著名凶煞魔星,叫做‘毒掌屍魔’。其人生得乾枯瘦小,活像一具陳死人一般。但雙掌十指卻又長又大,練有絕毒功力,沾人即死。平素永遠以棺為床,是這陝豫一帶武林之中,最令人頭痛的黑道人物。後來不知遭受何種挫折,居然一隱十年。

在林內發現空棺以後,我想來想去,雖然想到是他,但還未能十分確定。你既看到那堆死鳥,則可無疑。因這‘毒掌屍魔’最愛生食鳥獸頭腦!至於那留字棺中、約他三更決鬥之人,卻無法猜度得出。這類窺人隱秘,最招大忌。你當真立意想要看上一看麼?”

荊芸見奚沅面有憂容,遂猜出他以為自己從師日淺,所得不多,擔心以身涉險。不由暗笑這位奚大哥豈知恩師歸隱以前盡傳本門心法,又在葛龍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