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勞她多心。
嚴陌瑛只送蘭塵到落雲軒門口就回來了,顧顯打趣道。
“怎麼不多送送,再說說話不是剛好?那邊兒可是已經有一個蘭蕭了,雖然不是親生的。”
“沒必要,我想辦成這件事,會更讓她高興。”
“哦?這麼看得開?好吧,那你盡力,祝早日達成所願嘍。”
有意的調侃只換來一聲淡淡的“嗯”,顧顯無趣地站起身,伸展一下胳膊。
“接下來的事我就不多參與了,沈珈已經聽你的去佈置雲莊的種種事宜,她跟沈珞在淥州的事務,我得全部接下來。還得跟著薛羽聲在風雨臺扮演嚮往昭國名士風範的海外富商,唉唉唉……得,走啦!”
衝嚴陌瑛招招手,悽楚嘆息罷的顧顯瀟瀟灑灑地走出落雲軒。不知道為什麼,能言善辯的他總是在薛羽聲慵然舉止襯托的毒舌攻勢下慘敗得死無葬身之地,偏偏他得跟薛羽聲親密合作,扮演為薛羽聲贖身的海外富商一起在風雨臺繼續名士之約,以招攬人才與盟友。
訊息一個接一個地傳到落雲軒嚴陌瑛的書桌上。
燕南失蹤的當天,居於淥州的達西族人已經全部行動起來秘密尋找。
失蹤的第二晚,終於有北燕人夜探燕南的居所了。
第四日,有北燕人匆匆出城,似欲北上歸去——攔截!
嚴陌瑛淡淡地對陸基下了命令,那樣淡漠的語氣,陸基知道,是必須成功的意思,所以他親自帶人將那北燕人擒了回來。
以在淥州尋一處固定住所的名義,達西族人在燕南消失的那片城區小心翼翼地搜查著他們這位“雲嶺貴人”的蛛絲馬跡。但是三天下來,他們一無所獲,唯一的線索就是當時跟燕南走在一起的那個懷抱牡丹的女子,可是相貌那麼尋常的一個人,即使根據迦葉的描述畫出了影象,這茫茫人海,又該上哪裡找去?
第四天傍晚,一名男子來到達西族人租住的宅子,他要求見商隊的首領。沒一會兒,首領把索伽叫了進去。
“閣下知道晏老闆的去向?”
索伽冷冷地看著面前神情淡漠的男子,語氣沒有不恭,卻也並非信任。來人正是陸基,他彷彿沒聽見索伽話中的懷疑,只道。
“他是什麼身份,諸位想必已瞭解。我家主人原是想與之結識,誰知潛伏於淥州的那批人並非他的下屬,反有監視之意,幸而我們截下了他們要送往北方的密件,否則你們那位貴人只怕從此將不得不叛逃天涯。”
與商隊首領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大為凜然。達西族行走各國,自然知道皇族間相互傾軋的殘酷。
索伽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放心,於公於私,我家主人都不希望他出事,但實在不方便直接出手,只好請貴族人相助。”
“我們又如何信你?”
“這個。”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遞過來,索伽接過來,遞給首領。
拆開信封,裡面只是一張極短的信箋,看起來確實是燕南的筆跡,不過更能證明的是署名處畫的那個符號。僅有極少數人知道,那是達西族班長老的私人印記,持有這個印記的人,可以向達西族尋求任何幫助。
燕南,便是知道這印記的人之一。
迦葉不知道哥哥他們說了些什麼,她只是直覺地認為跟晏大哥有關。果然,當哥哥送走那個神色漠然的男子後,首領就宣佈停下尋找晏大哥之事,開始著手整理帳目,準備返回遙遠的卡婭了。
聰明地沒有多問,迦葉知道,假如晏大哥確實有危 3ǔωω。cōm險的話,哥哥他們一定不會放棄,因為達西族人是最看重恩人的。
有序地採買著回程的貨物,一切都跟從前的每一年一樣,只除了他們今年沒再帶上精美的易碎的瓷器,只除了多數初次跟隨商隊遠行的少年都被留在淥州。
不出五天,達西族人已全部準備妥當。那個沒什麼表情的男子彷彿在暗處注視著他們的行動,五天後的傍晚,他又神秘地出現了。
“難道我們只需將他帶出國境就可以了嗎?出了國境,北燕那邊是否有人接應?又以何為憑信?”
事關重大,得了首領的許可,索伽一點也不婉轉。平常總是溫和地笑著勸他別把俊臉擺成一副羅剎樣到處嚇人的首領,此刻依然溫和地笑著,單看那副敦厚的笑容,恐怕罕有人會相信他已在金孜沙漠裡穿行了四十年。
男子面無表情,還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淡漠。
“我家主人只負責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