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男子開口問道。
莊卓逸有些狼狽地坐在床上大口喘氣,有輕度潔癖的他立刻起身不願在髒汙的地方停留過久。他活動了幾下雙腿,透過被踩壓的膝蓋感覺判斷出自己失去意識的時間並不長。在慶幸之餘卻心有餘悸。曾幾何時,有幾位心理學家試圖為他催眠找回曾經丟失的記憶都以失敗告終,他們甚至無法將他成功催眠。而眼前的男子,透過阻截他血液的流通,造成大腦缺氧,以便使用為人所不知的一種催眠術,輕而易舉的帶著他進入了無意識的境地。他驚訝地看著他,突然發現自己判斷錯誤,眼前的人絕對不是純粹的特種兵!
夠勁!很久沒遇上這麼強勁的對手了!
整理好自己紊亂的情緒,莊卓逸開始迂迴戰術,他說:“你是怎麼發現有人被關在倉庫裡的?”
男人不說話,在角落裡撿起一個破舊的揹包朝門口走去。莊卓逸突然來了一句:“要跑?”
“別找我麻煩。”男子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玩味的笑在臉上浮現。不知為何,莊卓逸對這個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了極大的興趣。他很少會追著誰的身後跑,但這一次,他追著男人的腳步一路走出去很遠。
一個在前面悶頭走著,一個在後面饒有興致地跟著。過了一會,男人終於被跟煩了!
“想知道倉庫的事就去查,不要跟著我。”
“我僱用你。”
男子一愣,有點跟不上對方的節奏。莊卓逸雙手插在褲兜裡,上前幾步:“你救的人涉嫌一起謀殺案,現在警方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他們知道了,會不會像我這樣對你糾纏不清呢?”
這時候,在男子的眼中閃過一股殺氣。莊卓逸竟然沒有害怕,指了指地面:“你要是真有心甩掉我,就不該放走那幾個兄弟。做事要斬草除根。現在你留了一條尾巴,除非跟我合作,否則,警方遲早會找到你。”
“你早有準備。”男子並沒有因此而覺得驚訝,他淡淡的語氣僅是在重複一種事實而已。
狡猾的傢伙笑得得意,吃準了眼前的男子就怕惹事上身。所以打定主意,這種人要麼是自己的敵人,要麼是自己的棋子。
事後,也就是很久很久之後,莊卓逸曾經想過。如果那時候沒有打這個男子的主意,那麼,他與他便不可能糾纏一生了。
花白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男子一句話不說像個悶葫蘆似地看著莊卓逸,眼神冷,冷的讓莊卓逸有點不自在。可他是誰啊?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逸公子,這點小事還會放在眼裡?他走到男子面前,抬頭一笑:“做我的私人保鏢,負責24小時保護我並協助我的工作。沒有休息日,沒有法定假期,沒有自動請辭的權利,沒有反駁我的權利,月薪嘛……一萬吧。你值這個價兒。”
男子木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只是那眼神越發的冷了,可莊卓逸不但沒有收斂,還變本加厲地說:“你可以再試著催眠我,或者殺了我。當然了,只要你以後能習慣在被莊氏財團緊逼和警方的通緝中過日子。”
悶熱的風颳過,帶著乾燥的塵土。得意的狐狸用手捂著嘴巴,眼兒笑眯眯地看著面色不善的人。
“我不是你需要的人。”男子突然問道。
“這一點由我來決定。”
他說得滿不在乎,其實也明白這是違背常理。誰會找見面不足一小時的傢伙做助手?況且這人還極度危險。但莊卓逸就是這麼一個不合理的人,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與所謂的正常思維毫不沾邊。他跳躍性的思考方式和異於常人的行為準則,造成他沒幾個朋友。他也樂得如此這般的放縱自己,且享受的很。所以,這件事在別人看來不但跳脫而且難以理解,但在他看來,卻是非常有趣的。
很難詳細計算出他們僵持了多久。漸漸的,莊卓逸陽在光下的臉色顯出異常的紅,汗水沿著光滑的額頭流下來掛在長長的睫毛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對方,直到腿痠了,頭暈了,視線也有些模糊了,男子才終於肯說:“我可以回答有關倉庫的問題,在那之後不要再糾纏我。”
對於男子的提議莊卓逸顯得非常失望,不過他很快擺脫了這種負面情緒,對著男子灑脫一笑並伸出手:“好吧,只合作這一次。“
男子狐疑了一下,看著他那隻似乎鍥而不捨的手,只好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莊卓逸微微昂著下顎,似笑非笑:“你叫什麼?”
“齊俊陽。”男子說道。
“好名字。”莊卓逸掏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