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笑,蘇槿應了一聲,說:“老師,您好。”
辛路是從姜寧那裡得知蘇槿回國的,他從蘇槿的音調裡聽不出她的情緒,略略一寒暄後,直奔主題。
“蘇槿,你什麼時候來老師家裡坐坐吧。老師得了病,時日不多,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第11章
計程車司機剛換班,換班後冗餘了大部分客人,如今是打車高峰期。但路上幾個人招手,他都沒理。車子七扭八拐地到了一個陳舊的住宅小區旁停下了,小區外是狹窄的鐵柵欄門,車進不去。
小區已經有些年歲了,油煙和歲月將樓外侵染的烏黑一片,陽臺下墊著的磚塊都露了出來。
現在是晚上,有些大爺大媽在這消暑。立秋後的夜晚,風也沒有夏日那麼浮熱了。
大爺大媽在小區院子裡扯著的一個昏黃的燈泡下湊了個堆打麻將,裡面最顯眼的,當屬那個頭髮油膩,光著上身的男青年。
男青年操著濃厚的l市方言口音的普通話,拍著桌子問一群他爺爺輩奶奶輩的人吆喝。
“先欠著!下一局贏回來就抵消了!”
一個大爺不滿地說,“你這都欠了好幾百了,一局才十塊錢。覺得自己運氣好,去賭坊玩兒大的去,跟我們這群老頭老太太摻合什麼。”
“你怎麼說話呢!”男青年一把掀了桌子,手臂垂在下面,趁人不備將手邊的十塊錢拾起塞到了鞋底。
他一掀桌子,幾個老頭也惱了,拿著蒲扇對著男青年一頓打,男青年終究身強體壯,推倒兩個老頭後,拔腿就跑。
後面幾個人追,他看到門口的計程車,一猶豫,開啟車門上去,司機笑著將煙放在嘴裡,踩下油門,車子“嗖”得不見了蹤影。
“蘇樺,你是越來越沒出息了。想還錢給亮哥,跟一堆小老頭賭,就算天天贏,你欠亮哥的錢也得還到猴年馬月去。”
司機將車停在路邊,掃了一眼蘇樺。青年不過二十四歲,瘦骨嶙峋,臉色蒼白,直冒虛汗。
“亮哥那能不能再借我點錢。”蘇樺說,“我不吸那玩意就死了,死了亮哥也拿不著錢。”
“真不知道那玩意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司機哼唧一聲,語氣裡帶著十分的看不起,“你欠了這麼多錢,要不是因為你吸那玩意器官都汙染了,現在估計早被殺了把器官賣了。”
蘇樺沒吱聲,他好像陷入了司機所說的殺人取器官的恐懼之中,渾身發抖。
司機見狀,對蘇樺說:“哎,我跟你說個法子賺錢,賺到之後,你給我兩萬,可以不?”
“怎麼賺?”蘇樺救命稻草一樣地抓住司機。
司機說:“先寫欠條,我再告訴你,兩萬!”
乍聽到辛路得病,時日無多,蘇槿下意識震驚了一下。隨即恢復鎮定,禮貌性地安慰了兩句。
“好的,您好好養身體,我有時間聯絡姜寧。”
對於蘇槿肯見他,辛路振奮了不少,聲音聽上去也沒那麼蒼老了。連聲說著好,蘇槿掛掉了電話。
將手機收起來,蘇槿心情大好,抱著齊初笑嘻嘻地親了他一口,說:“走吧~”
齊初並不是第一次來電視劇拍攝現場,但z國古裝戲拍攝現場還是第一次過來。紅木高檻,窗格朱門,小傢伙玩兒得很開心。這次拍攝的是央視的歷史劇,還原度十分高,劇中很多點心都是專門定做的,齊初胃口一般,飯沒吃多少,但吃點心也把他餵飽了。
蘇槿見了導演和製作人,晚上約了一起吃的飯。夏裳雖只是配角,可這個通告是蘇槿給拿下來的,與導演和製作人的關係也熟絡。而且上次蘇槿在紅頂美術館一戰成名,大家對她背後的勢力也十分好奇與忌憚。
夜戲蘇槿沒在那陪著,和齊初先回來了。兩人說說笑笑,一路甜蜜到了酒店門口,還未進大廳,黑影中竄出一個人來。
蘇槿抱著齊初,臉色繃緊,那人衝上來時,抬腿正對那人一腳踢過去。那人沒有防備,蘇槿這一腳踢得十分到位,那人後退兩步,坐在地上,酒店門衛看到,喊來了保安,保安將那人架住了。
“放開我!我來找我姐!你們攔著我幹什麼!”蘇樺大喊起來時,聲音有一種女人樣的尖細,而他本來就比一般青年要瘦弱,掙扎無力。
“蘇槿,你個賤人,快讓他們放開我!”蘇樺放棄掙扎,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女人站在那裡,懷裡抱著個小男孩,神色淡淡,似乎對他的到來沒有任何的感覺。
保安聽到蘇樺的話,要鬆手放人,蘇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