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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說他們是小人嗎?那我把他們殺了便是。若是已經除掉了“小人”你還悍然動兵,那你就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雖然兩個人是皇上的絕對心腹,在朝廷中有著極強的影響力,但和活命比起來,官員們也豁出去了。一番私底下的走動聯絡,言官一黨推出了七名德高望重年老持重的老傢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皇上哭訴,那場面簡直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秦天默默聽完,只不過微微一笑,然後大手一揮:“拉出去斬了!”

這般鐵腕,讓原本心思活絡的官員們噤若寒蟬,從此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提這件事。但狡猾如虎的官員們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他們把罪魁禍首是六王爺和飛天門主的訊息透露給了百姓,原本絕望等死的人忽然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於是…一場聲勢浩大的討逆行動開始了。

程採夕喝酒的次數越來越多,見到程雲鶴的機會卻越來越少。

大街上高喊著“除賊安國”口號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響亮,但她知道這些人口中的“賊”已經不再是東方遠行,而是秦越和飛天門主——自己的父親。

生死考驗面前,已經讓“是非”二字徹底混淆,正義與堅守變得無比廉價。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六王爺和爹為了大唐費盡心力一輩子,卻被他們一直守護的人如此輕易地拋棄?這個世界的光明在哪裡?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程採夕特別想殺人。

就在她剛興起這個念頭的時候,唐安已經在殺人了。

禁衛大營外面,整整齊齊掛著九顆人頭。這九個人都是參加遊行,口口聲聲喊著要求皇上“殺奸佞、平民憤”的人。本該盡忠職守和叛軍死扛到底的軍人,卻率先改變立場,當起了叛軍的幫兇,這種人死不足惜。

當他下達斬首示眾的命令時,沒有動半點惻隱之心。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西域血與火的錘鍊,已經讓他的心如此堅如磐石。

他不想殺人,卻非殺不可。當然,這種感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爽快,所以他在帳篷裡燙了一壺酒,或許熱乎乎的酒下肚,會讓他的這份壓抑之情減緩一些。

酒剛暖,帳篷的簾布便被人掀開了。

帶著一張猙獰面具的程雲鶴,頭髮已經全部如雪花般霜白。他依然腰桿筆挺,揹負雙手,看上去如同出塵的隱士高人一般,但是唐安知道,面具背後的那張滄桑又英俊的臉龐,此時肯定沒了往昔的從容。

一生為國的人,到頭來卻被一群背信棄義的人指責,這種滋味想必一定很苦澀。

唐安咧嘴一笑:“老爺,你來的剛好,陳不平剛從王老二燒酒鋪給我帶回來一壺極品燒刀子,還有兩斤醬滷老豆腐,咱們一起喝兩口。”

陳雲鶴搖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有外人的情況下不要叫我老爺,你現在是堂堂鎮西侯…”

“什麼猴不猴的,我姓唐名安,這總改不了吧?況且在我的大營裡,沒我的吩咐他們不敢過來。”唐安給程雲鶴拿了一張凳子,又從櫃子裡拿出兩個酒杯,親自將熱乎乎的燒酒倒滿。

程雲鶴也不客氣,一撩下襬做了下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夠辣,好酒。”

唐安也幹了一杯,道:“你今天怎麼會這麼有空,專程到大營來看看我?”

程雲鶴放下杯子,道:“聽說你最近乾的不錯,接管禁軍出奇的順利。唉,看來把你留在程家,真是太屈才了。”

唐安無比輕鬆地擺擺手:“小場面而已。”

一個猥瑣的表情,換來程雲鶴一陣大笑。他很欣慰,像唐安這樣地位與日俱增而不失本心的人,現在已經越來越少了。

笑聲收歇,程雲鶴探手入懷,掏出一個用黃色錦盒。錦盒落在案几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足見這東西的分量。

程雲鶴道:“我算了算,從你來到程家以後,好像都是我們一家在麻煩你,卻沒能真的給你什麼好處。按道理來說,我不該再給你添麻煩才對,但也許是蝨子多了不怕癢,我想還是要再麻煩你一回。”

唐安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啟錦盒看了一眼,忽然臉色大變,道:“這個忙我不幫!”

錦盒裡放著的,赫然是一方大印——象徵飛天門主的印!

這方墨玉大印,是程家富貴的憑證,也是程雲鶴人生的意義。他能甘願放棄一切,只能說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程雲鶴將大印一推,堅定道:“這個忙,你必須要幫。除了你,飛天門我交給誰都不放心。”

唐安站起身來,面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