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這樣?”
“下官不知。”
“今天出了什麼大事嗎?”
“聽說西北一帶天降大雪,凍死許多牲畜。”
何噙香茫然道:“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
金統領撓撓頭道:“好像沒有關係。”
“別的呢,聖上情緒不好麼?”
“或許是吧,飯都沒吃,司徒太醫來請脈,又觸怒了聖上,被斥作庸醫,已經。。。。。。問斬了。”
“聽說司徒太醫有妙手回春之能,聖上素來看重,這是怎麼回事?”
金統領皺眉道:“或許他說了什麼錯話,下官委實不知。”
何噙香眸光流轉,忽然微微一笑:“沒事了,金統領請回吧,就說噙香問聖駕安好,望陛下早日息怒。”
金統領轉身離去,把何噙香交給天牢的獄吏,真給他們出了個難題。這些人日常只負責看牢門,並不遠走,雖然聽說過武寧公的姿容和事蹟,一直無緣拜見。如今府第的主人忽然成了囚犯,活生生站在眼皮底下,看得他們一個個口水橫流,暗道傳言不虛。
按理說,進了天牢的犯人都要換成囚服拷起來,可是這些人猜不著聖意,不敢隨意處置,加上心中不忍,只找間牢房關起來了事。何噙香走進去,見屋內一片凌亂,連個能坐下的地方都沒有,不禁皺了皺眉。
一個獄吏頗為機靈:“老爺,這屋子簡陋了點,稍等就給您拿被褥來。”
何噙香抬起眼睛看看,應一聲好,他就美滋滋地把母親剛做的行李抱來,一邊走一邊回味那個眼神,想著武寧公看我了,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片刻功夫,何噙香的牢房就換了樣,不僅仔細清掃過,還點了幾支香來除穢氣。
瞧著大家忙忙碌碌,何噙香不禁好笑。“原來我府裡的犯人是這般待遇。”
“老爺說哪裡話,奴才們怎麼敢把您當成犯人。”
話還沒說完,就有聖旨傳來,要打何噙香二十大板,不許手下留情。
獄吏苦著臉道:“老爺,聖意難違,奴才只好得罪了。”
“打就打吧,我又不怪你。”
接下來幾天,源源不斷的旨意可把獄吏們坑苦了,一會要求好生上藥,一會又要加抽十鞭,一會要包紮傷口,一會要撕下紗布撒鹽,一會又御賜了麝香跌打丸,一會說吊著他,一會又放下,一會說不許給水給飯,一會又讓御廚做了花蟹薑絲粥送來,前一刻要扒了棉衣凍死他,一轉眼又把小院裡合歡羅的新袍子捎過去,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獄吏被聖旨弄得手忙腳亂,眼見何噙香日漸憔悴,心裡也不好受。
有人大著膽子問道:“老爺,奴才們不明白,您和皇上這是怎麼了?”
何噙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他大概是不想面對我,等過兩天消消氣,我去給他賠不是吧。”
沒過幾日,大總管可心光臨了這座天牢,一見著何噙香便道:“哎喲,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東西,怎麼給武寧公府上當差的,也不知道好生伺候你家老爺。”
“公公,這都是聖上的旨意,奴才們也不好做。”
“真糊塗!雖說天威難測,且聽咱家一句。旨意裡邊,凡是待武寧公好的,辦一辦倒也無妨,其他的著什麼急。”
有了大總管的親口吩咐,獄吏們頓時醒悟:“多謝公公指點。”
可心走到牢房外,立刻有人開啟房門請他進去。
“武寧公,奴才來晚了,讓您受苦了。”
獄吏跪在可心身後,一邊自己掌嘴,一邊說道:“老爺,奴才們該死,往日多有得罪,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奴才一般見識。”
何噙香擺手道:“罷了,你先下去吧。我倒也沒什麼,皇上,他還好麼?”
可心嘆道:“皇上胃口不好,又為您的事煩心,很少吃東西,整天發脾氣,早朝都不去了。”
何噙香著急道:“我知道我不好,可是他那麼大的人,也要照顧自己呀。”
“您別急,奴才不知道您兩位鬧什麼彆扭,不過聖上准許奴才過來,自然是不生氣了,過兩天必定放您出去,到時候當面勸一勸,什麼事都沒有了。”
“公公的美意,噙香感激不盡。”
“武寧公太客氣了,奴才也是替聖上辦事。”
可心來過後,天牢的人都對何噙香畢恭畢敬,除了不方便放他走,吃穿用度樣樣不敢馬虎,幾乎把他的小院搬了過來。可是何噙香對那些東西都不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