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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我愣住。

“到多久?”

“戰爭結束。”

“哦,親愛的,C下臺關我什麼事?”

安得蒙修長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臉頰,手套布料因為秋天太陽烘烤而帶著溫暖的溫度。他動作很溫柔。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軟肋。我不希望C用你來要挾我。”

“你是說,C可能找我的麻煩?”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沒有理由。”

“很多理由——比方說你的母親為德國情報局工作,你大學最好的朋友是納粹。你們一直保持信件聯絡,並且還發生過——肉體關係。艾倫,聽我說,回貝肯福德郡你叔父的農莊裡去,等我。戰爭結束後我會來找你。”

我們在倫敦郊外的鄉村公路上,陽光溫暖,道路兩邊是秋天金黃色的老橡樹。我們頭頂上是英格蘭美麗湛藍的天空。

安得蒙要我離開情報局。

“你知道,就算我母親為柏林情報局工作,不代表我叛國。”一瞬間我很憤怒:“就算我和埃德加做過愛那也不是我的錯!你他媽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是陪審團的那群老頭子不知道。聽我說,艾倫。”安得蒙抓住我的手,抓得非常緊。

他停頓了很久才說:“我愛你。”

“你是擔心我影響你在情報局的職位?!”

“不,艾倫!”

我情緒有些失控,猛然站起來,抓住安得蒙的領口。我傷心極了,覺得自己的肩膀在顫抖,全身都在發抖,喉嚨喊得疼痛。

“親愛的,你利用了我幾次?每一次我都差點死掉!琳娜,埃德加……你事前從來沒有告訴我,最後總是以解救者的姿態出現。你能理解我被最親愛的朋友背叛時的感覺嗎?如果你能事先警告我一句……哪怕只是‘路上小心’。我被囚禁在一間灰暗的,看不見陽光和天空的屋子裡,所有的希望就是將來有一天能再次見到你。我們會幸福相愛,一直到永遠,不是嗎?”

有些東西不觸碰,它們可以一輩子呆在心底,一旦觸碰,就如同洪水一般傾瀉出來,不能控制。

我聽見自己說:“可是到最後,我威脅到你利益時,你要我離開。戰爭結束後你會消失在哪裡,誰知道呢?是吧,親愛的?你還記得當初那個追過你的艾倫。卡斯特嗎,維森教授?”

安得蒙沒有反抗,任憑我勒住領口,衝他大喊大叫。他的臉依舊清秀好看,纖長的睫毛垂下來,顯得有些悲傷。

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拼命的搖晃他。

最後他抱住我,抱得很緊,讓我無法反抗。

他輕輕的說:“如果戰爭結束之後我不能來找你,一定是我死了。我愛你,艾倫。”

“那讓我留下來。一號辦公室還需要我。”我固執的說:“只有我才能對付‘迷’。”

他沉默了片刻,說:“好。”

這件事情就這樣告於段落。我開始考慮不把密文的事情告訴安得蒙。這件事算是柏林情報局在試圖聯絡我,一旦彙報上去,會成為我的致命弱點。況且目前的資訊量很少,和一號辦公室破譯的內容基本相同,即使彙報上去意義也不大。

我決定再等一段時間。

阿諾德閒死了。他來普林頓莊園的時間開始變多,穿著白大褂,胸口垂著小節金色錶鏈,靠在我辦公桌是:“喲,小艾倫,今天還是那麼帥氣。”

我真心感謝他:“謝謝。”

那段時間我比較頹廢,心理醫生也比較頹廢,我們經常靠著普林頓莊園僻靜的紅磚牆聊天抖腿,數從頭頂飛過的德國轟炸機。

他叼著煙:“十二架,從中午算起。”

“好像是十三。”我說。

阿諾德蠻不講理:“十三不吉利。我說十二架就是十二架。”

我問他:“我記得你以前不常吸菸?”

“你以前也沒這麼陰鬱。”

“滾開,成熟的男人才懂得憂鬱。”我用胳膊肘撞他:“你呢?”

“受傷的男人吸起煙來比較帥氣。”

我問心理醫生:“你怎麼受傷了?”

阿諾德吸了很大一口煙,仰起頭,眯著眼睛:“因為當初我不夠認真,我愛的人被別人搶走了。”他轉頭看我:“小艾倫,來給我個同情的擁抱。”

我抱了抱他,拍拍他的背:“活該。你看我追安得蒙,從來不花心。”

心理醫生受傷了:“親愛的,你太冷淡了。再抱一次。”

想到安得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