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或明白什麼。不用說,這邊沒有人狐疑什麼,所以你的歸來是自然的,待我們繼談過後,如果你還覺得主意不變,那麼無纖疑地我們是可以找個解決辦法的。
康妮把這封信給梅樂士看。
“他想開始報復了。”他一邊說,一迅把信交還她。
康妮默默無言。她有點驚異,為什麼她怕起克利福來了,她怕到他那裡去,她怕他,彷彿他是個危險的惡人。
“我怎麼好呢?”她說。
“不要管他,如果你不願意。”
她回了封信給克利福,想推辭這個會見,他覆信說:如果你現在不回勒格貝來,我將判斷你總有一天要回來的,我便依這判斷行事,我將繼續在這兒等候你,等五十年也成。
她被嚇住了。這是一種陰險的威嚇手段,她很知道他是這麼說便這麼做的。他將不提出離婚,於是孩子便要成為他的,除非她有證明不是。
經過一番憂苦焦虎過後,她決定請希爾達陷她到勒格貝去。她把這個決定通知克利福,他回信說:我不歡迎人的筋姐,但是我也不絕以閉門羹。毫無疑義,你的背棄義務與責任是她慫恿的,那麼請你不要以為我將有一副笑臉去見她。
她們到勒格貝時,適值克利福出去了,波太大出來迎接她們。
“呵,夫人!這並不是我們所期望的‘欣然歸來’啊!”她說。
“可不是!”康妮說。
“原來這婦人知道了!不知道其他的僕人知道多小,猜疑我小了呢?”
她進了大門,現在這屋於是她恨之入骨的了,這種寬大散漫的地方,好象是個險惡的東西在她頭上威嚇著。她現在不是它的主婦,而是它的受難者了。
“我不能在此久留。”她恐怖地對希爾達低語道。
她很難過地進到她寢室裡去,重新佔有了這間房子,彷彿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似的!在勒格貝四壁內的每一分鐘,她感覺得憎惡。
直至她們下樓去晚餐的時候才會著克利福,他穿了晚服,結下了一條黑領帶,他態度拘謹顯得狠紳士的樣子,在席間,他是十足文雅的,引領著一種文雅的談話,可是一切都象帶著一種狂昧。
“僕人們都知道了麼?”當女僕出去了時,康妮問道。
“你的事麼?一點也不知道。”
“但是波太太卻知道了。”
他的顏色變了。
“正確地說,波太太並不是個僕人呢。”他說。
“啊,那我無所謂的。”
咖啡過後,當希爾達說要回房裡去時,情勢緊張起來了。
她走後,克利福和康妮靜坐著,兩個人都不願開口。康妮見他並不激動感情,心中倒覺舒泰。她竭力使他守著這種高傲的神氣,她只靜坐著,低頭望著自己的兩手。
“我想你可以把你的話收吧?”他終於開口了。
“我可不能。”她喃喃地說。
“但是你不能,誰能呢?”
“我想沒有人能。”
他怪冷酷地、狂怒地望著她。他是習憤了她的人,她可以說是他的生命和意志的一部分,她現在怎麼膽敢對他失信,而把他日常生活的組織破壞了?她怎麼膽敢把他的人格搖動了!
“什麼原因使你叛背一切?”他堅持著說。
“愛情!”她說,還是說這句老話為妙。
“對旦肯。霍布斯的愛情?但是當你見到我的時候,你不覺得那是值得的吧?你不是想使我相信你愛他甚於一切吧!”
“一個人是要變的。”她說。
“也許!也許你是反覆的。可是你還得使我確信這種變遷的重要。我簡直不能相信你愛旦肯。堆布斯。”
“為什麼你定要相信呢?你只要提出離婚,而不必相信我的感情。”
“為什麼我定要提出離婚?”
“因為我不願再在這兒生活了。而你實在也不需要我了。”
“你錯了!我是不變的,在我這方面看來,你既是我的妻,我便願你高貴地、安靜地住在我的家裡。一切感情的問題擱一在邊一我確告你,我這方面擱開了不少,我覺得僅僅為了你的反覆,便把勒格貝這兒的生活秩序破壞,便把這高尚的日常生活打碎,於我那是死一般難的。”
靜默了一會,她說:“我沒有法子。我一定得離開,我想我要有個孩子了。”
他也靜默了一會,然後說:“是為了孩子的緣故你才要走麼?”
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