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事情說給賀之硯聽。
賀之硯聽說姜紅纓辱罵為難安然,立即罵道:“誰跟你說趙家妹妹拜堂當她被休的?我們根本就沒有拜堂,是趙家妹妹寫的退婚書要與我退婚的!你居然還跟趙家妹妹比才學?你以為別人吹捧你幾句自己就真的是江陽第一才女了?不說趙家妹妹的詩才,單說趙家妹妹這手字自成一體,將來說不準就是一派宗師,你比得了麼?”
安然倒是想不到賀之硯會幫自己說話,當即笑道:“想不到二公子竟然也是位君子。今日倒是要多謝二公子直言,不過那什麼一派宗師的話,還請二公子以後不要再提,小女子擔當不起。”
說著,安然就要收拾起自己的字走人。
姜紅纓見丈夫這樣貶低自己抬高那趙家丫頭,害得自己一敗塗地,惱恨得幾乎想殺人。
姜紅纓原本就不是什麼書香門第的姑娘。她不過是出身青樓的清倌人,自小被老鴇培養習學書畫,後來與樓中一位想要從良的小姐商議,雙雙裝病讓人買下離開青樓,後輾轉來到江陽找了那姜秀才託身。那位姐姐嫁了姜秀才為妻,她則以姜秀才女兒的名義拋頭露面展露才學,就是想攀個高枝兒提攜姜秀才一家,如此大家都能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
誰能想到她最後還是給人做了妾,但好歹是個良妾,她也就認了。可是抓不住丈夫的心,卻讓她極不甘心。
姜紅纓暗自想著一定要想個法子汙了那臭丫頭的名聲,讓她在長安也呆不下去才好,就聽到一個丫頭傲慢的聲音道:“慢著!這幅字我們家姑娘看上了,願以十兩銀子買下。這位姑娘,把那字給我吧!”
安然看著那個眼高於頂的丫頭,不由暗自感嘆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遇上這麼多極品呢?
她手下不停,很快將自己的字疊好放進隨身的荷包裡,這才抬頭看著那個眼高於頂的丫頭,淺淺含笑道:“對不住,我的字不賣。”
那丫頭一聽,當即惱怒道:“什麼?不賣?你嫌錢少是不是?你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家女,十個字給你十兩銀子已經是看得起你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安然無奈地輕嘆道:“這世上怎麼總有那麼多自我感覺特別良好的人呢?難道我說的話這位姑娘聽不懂?我說的是我的字不賣。本姑娘不缺錢,所以不賣字。別說十兩銀子,就是千金一字,我也不賣。”
說完,安然對著她點點頭,這就要走。
“慢著!”那丫頭再次叫住安然,傲然道,“你知道我家我姑娘是誰嗎?我家姑娘看上你的字,那是你的造化!滿京城裡你去打聽打聽,不知道多少官宦千金求著要將自己的字畫給我們姑娘品評。你居然不識好歹!”
安然苦笑著搖頭道:“姑娘你一來就氣勢逼人,請恕小女子孤陋寡聞,確實不知道你家姑娘是誰。可是,不管你家姑娘是誰,我都沒有興趣把字給她品評。”安然依然含笑對著她點點頭,仍然要走。
估計那小丫頭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看不起過,不由氣呼呼地挺起胸膛,大聲道:“你聽好了,我家姑娘就是當今三皇子平王殿下的義妹!”
安然一聽到三皇子兩個字就皺眉,恨不得立即腳底抹油迅速消失才好。她才不想跟三皇子扯上什麼關係。
安然不想跟三皇子扯上關係,其他人卻不禁發出陣陣抽氣聲,一個個都興奮起來,不住地說著自己知道的三皇子的事情。安然暗忖,八卦的魅力果然無處不在。
“三皇子的文才驚才絕豔,又戍守邊關,是我大隋第一英雄,小女子心中仰慕,卻有自知之明,不敢心存妄想。所以,你家姑娘我高攀不起,我躲還不行麼?我可以走了麼?”
安然依然是一副淡然含笑的樣子,卻不知道在其他人眼裡,她這份穩重是多麼難得。要知道,京城的姑娘對平王殿下的仰慕之情有多麼駭人。只要有一點機會,都不會放過。因此,自從年初平王殿下將這位一直陪著他住在邊關的義妹送回平王府,就有很多人猜測著平王是不是想要納這位義妹為妃。據說,平王不近女色,卻獨獨對這位義妹極好,那是用情至深才如此的。
“你,你真是不識抬舉!”那丫頭估計還沒這樣被人打過臉,一時間竟然有些口不擇言道,“有膽子你就留下名姓住址來!”
聽到這裡,安然也不禁冷下臉來,回身道:“平王府有你這樣的丫頭還真是不幸。平王殿下為國為民,不辭辛勞不畏犧牲戍守邊關,你卻在京城裡這樣敗壞平王殿下的名譽,我看你家姑娘也配不上平王殿下!”
這時,只聽一個男子洪亮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