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見了姜紅纓的字,也不禁點頭讚許。看來,人家這第一才女還真不是浪得虛名的。但隨後聽了安然的話,想著這首詩的含義,大家又不覺將姜紅纓看輕了幾分。
姜紅纓見大家都露出讚許的神情,暗自鬆了口氣,正想著如何扳回一局,最好讓這個死丫頭出個醜,就聽到安然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讓她又惱又怒,當即挑釁道:“聽聞趙姑娘父兄都是舉人,想來也是讀書識字的了?不如也寫幾個字給大家瞧瞧?”
安然又笑了,跟她比寫字?難道賀之硯沒告訴這女人,她的字寫得還不差嗎?
“諸位想看嗎?”安然抬頭問道。
圍觀眾人紛紛點頭。
“姑娘也寫幾個字瞧瞧。”
“我看姑娘你目光靈動,口齒伶俐,定然也是讀書識字的。不如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安然點點頭,勉為其難道:“既然大家都想看,我就寫幾個字給大家看看吧!”
說著,安然就著磨好的墨和姜紅纓用過的毛筆,只換了一張紙,提筆寫了兩句詩——“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安然這次用的是行楷,依然用的從右到左豎向書寫,兩句詩一氣呵成,使得字與字之間異常的流暢自然,真真如行雲流水般瀟灑。而這詩句卻又是大家從未見過的,細細念來,不覺深具佛理,一時間都安靜下來,竟是越回味,越覺出這兩句詩的妙處來。
姜紅纓擠過去一看,立即變得面色蒼白,頭冒冷汗。雖然她向來自傲,卻也不得不承認,不說這兩句詩的意境比她的好上千萬倍,單單就那筆字她就望塵莫及。
直到這時,眾人才醒悟過來,紛紛讚道:
“好!好詩!好字!”
“看不出來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居然能寫出這樣的好字來!”
“我看姑娘這字似乎從未見過,不知學的哪位大家?”
“這兩句詩真好,真是越品越覺得妙!”
“是啊,是啊,詩好,字也好!這位姑娘大才,卻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我看姑娘就憑著這詩書兩樣,就當得長安第一才女的名頭了。”
“嗯,不錯,不錯,我看就是那八大世家的姑娘,也未必能有姑娘這份大才。”
安然謙虛地笑道:“諸位過譽了。小女子主要還是學的王右軍的蘭亭序,後來又參照了魏碑的結構筆畫,只是學得多,反倒有些四不像。那什麼才女的名頭,請大家千萬別再提起,小女子也不過是會寫幾個字而已,可當不得這長安第一才女。要知道長安名門貴胄極多,不知道多少閨閣千金才華橫溢,只不過她們都不喜名利拋頭露面,從而不為人知。”
眾人聽了安然的話,不禁暗贊她為人謙遜,淡泊名利。與那自稱江陽第一才女的姜姨娘相比,自然高下立判。
這時,外面路過的人見這家店裡這麼多人圍觀,自然也好奇。一時間又擠進來好多人,還相互打探到底有什麼事。
“趙家妹妹!”
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卻讓安然皺起了眉頭。也是,既然姜紅纓在這兒,他應該離得不遠。
看到賀之硯,安然就像看到蒼蠅一樣,只讓她感到噁心。
賀之硯是陪著姜紅纓出來買首飾的,可姜紅纓看了一家又一家,他就不耐煩了,說好了在後麵茶市等。可他等了姜紅纓好一陣都不見人來,便過來尋人了,沒想到看到這家店裡人多,擠進來一看,竟然看到了安然。
“趙家妹妹,你什麼時候也來了長安?”賀之硯滿臉驚喜地看著安然,一點沒注意道站在一邊的小妾和丫頭。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安然的字,不由撲了過去,兩眼放光道:“我終於又看到妹妹的字了!原來妹妹的行楷也寫得這樣好!啊,這首詩是妹妹作的?果然是詩才出眾,爹爹說我聰慧不及妹妹五分,果然沒有說錯。只可惜我當時心高氣傲,不信爹爹的話,現在悔之莫及……”
安然取回自己的字,指了指姜紅纓道:“二公子,你的女人在那兒呢!”
眾人一聽,不由得睜大眼睛看著賀之硯。原來,這位就是故事裡的男主角?
可是,他怎麼對自己休棄的趙姑娘如此熱情,反而對與他“情投意合”的江陽第一才女視而不見呢?難道趙姑娘說的都是真的?是她休了這位二公子?
賀之硯順著安然的手指看到了姜紅纓和她的丫頭,愣了一下,問道:“你也在這裡?”但隨後他就意識到不對,怎麼那桌案上還有一副字?好像就是姜紅纓的?
這時,旁邊的人有那喜歡看熱鬧的便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