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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的胳膊。

更長的停頓。接著:“凱文被他們殺死了嗎?”

“至少我們還沒聽說,”埃蒂大聲答道。“如果你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不現身,親口告訴我們?”

“你們是不是就是在凱文和討厭的安多里尼討價還價時出現的那些人?”

討價還價這個詞讓埃蒂騰地火冒三丈。這個說法顯然扭曲了當時在塔爾房間裡的真實情況。“討價還價?他這麼跟你說的?”還沒等亞倫·深紐做出任何回答:“是的,我就是那個人。快出來,我們談談。”

沒有回答。二十秒又滑了過去。埃蒂深吸口氣,正準備再叫一次深紐,羅蘭卻拉住了埃蒂的胳膊,衝他搖搖頭。又過去了二十秒。就在這時,拉門吱呀一聲開啟,船屋裡走出一個瘦削的高個男人,貓頭鷹似的眨著眼睛。他把一支黑色的自動手槍舉過頭頂。“沒上子彈,”他說。“我只有一發子彈,藏在臥室的襪子裡面。上了子彈的槍讓我緊張。這總可以了吧?”

埃蒂翻了翻眼睛。這倆鄉親真是,按亨利的話說,最糟糕的灌腸劑。

“好吧,”羅蘭回答。“繼續走過來。”

顯然,奇蹟似乎從未停止——深紐真的聽從了羅蘭的話。

5

他煮的咖啡比他們在卡拉·布林·斯特吉斯喝過的所有咖啡都更香醇,甚至好過羅蘭當年在眉脊泗嘗過的。還有草莓,深紐說是人工培植的,從商店買來的,但真的甜到了埃蒂的心坎裡。他們三個就這麼坐在傑弗茲租賃置業十九號小木屋的廚房裡,啜一口咖啡,拿起碩大的草莓蘸點兒糖再送進嘴裡。到他們談天結束時,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殺人犯,指尖滴著被害者的鮮血。深紐沒上膛的手槍就隨隨便便地擱在窗臺上。

當槍聲大作時,深紐正在羅奇特路上散步。清晰的槍聲先傳來,接著是爆炸的巨響。他趕緊奔回木屋(當然以他現在的狀況,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他說)。不過當他看見南面黑煙直躥天空時,他決定回到船屋應該是明智的選擇。當時他幾乎已經能確定就是那個義大利混蛋,安多里尼,所以——

“你說你回到船屋是什麼意思?”埃蒂問。

深紐挪了一下腳。他臉色非常差,眼瞼下兩塊黑青,頭上的頭髮所剩無幾,稀稀拉拉的就像蒲公英的花絮。埃蒂記得塔爾提過,深紐幾年前得了癌症。他今天狀態很不好,但埃蒂還見過——尤其在剌德城裡一狀態糟糕得多的人。傑克的老朋友蓋舍恰好是其中一位。

“亞倫?”埃蒂繼續追問。“你是什麼意思——”

“你的問題我聽見了,”他有些著惱。“有人在郵局給我們留了一封信,或者具體說是留給凱爾的,信上建議我們立刻離開木屋搬到旁邊的什麼地方,而且要保持低調。信尾署名是卡拉漢。你們認識他嗎?”

羅蘭和埃蒂都點點頭。

“這個卡拉漢……可以說是他把凱爾帶到了簡陋的木棚。”

凱爾,卡拉,卡拉漢,埃蒂想著,嘆了口氣。

“凱爾在大多方面是個很好的人,但是可不喜歡住在木棚裡。我們的確在船屋裡住了幾日……”深紐頓了一下,彷彿在努力回憶。接著他繼續說,“具體說是兩天。只有兩天。後來凱爾說我們都瘋了,潮氣太重,弄得他風溼病加劇,而且他也聽見我開始打噴嚏。‘下面我就得把你送到遠在挪威鎮的破醫院,’他說,‘又是肺炎又是癌症。’他還說安多里尼根本不可能在這兒找到我們,只要那個年輕人——你”——他抬起沾滿草莓漬的手指指向埃蒂——“閉上他的大嘴。‘那些紐約的混蛋要是沒有指南針肯定會在韋斯特波特找不著北,’他說。”

埃蒂不禁呻吟起來,他生命中第一次開始憎恨其他人把他看得那麼準。

“他還說我們可以非常小心。但我說,‘可是,還是有人找到了我們,這個卡拉漢就找到了我們。’凱爾說,當然,”他再次指了指埃蒂。“肯定是你告訴了卡拉漢先生怎麼看郵政編碼,後面一切就很簡單。接著凱爾說,‘而且他最多隻能找到郵局,不是嗎?相信我,亞倫,我們在這兒很安全,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們在這兒,除了租房給我們的中介,而她人在紐約。’”

深紐濃眉下的一對眼睛緊緊盯著他倆。他拿起一顆草莓蘸了點兒糖,咬下半口。

“你們是不是這樣找到這兒來的?透過租房中介?”

“不是,”埃蒂否認。“一個當地人把我們帶過來的,亞倫。”

深紐靠回椅背。“哎唷。”

“哎唷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