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服,覺得是老太爺和老夫人雙雙偏袒寧溪光。外頭都傳成了那樣,怎麼還可能不是真的。“無風不起浪!她鬧出了這樣的醜事,簡直是將寧家的臉都丟光了!”溪光才聽寧相的那話心中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又被李氏明晃晃的提到了明面上來質問。她的確是在意她祖母和祖父兩人對這樁事的看法,傳聞鬧大了又有多少人會真去計較真假,這委實已經關係到寧府的顏面了。寧相回身,目光又沉了幾分。“同在一府,老三媳婦……你這是盼著三丫頭不好?”“媳婦說的只是事實。”“那些個子虛烏有的傳聞就是事實了?不過是些手段罷了。”寧相沉眉,繼續了道:“剛才陳硯已經同我說清了這裡頭的原委。”李氏吃驚不已,她以為鬧出了這事,陳硯總該要和寧府退親了,怎麼還來跟相爺解釋其中的原委?“……”而溪光也是大感意外,怎麼聽她祖父的意思,這傳聞並不簡單?怎麼陳硯竟會是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的?且不論外頭那些是真是假,寧老夫人的心總歸是向著她的央央兒的。這會聽了此言,才知道原來其中另有曲折。再看李氏不過是聽了外頭瘋言瘋語,就急著來教她這明明是受了委屈受了冤枉的心肝兒“規矩”,實在可恨。寧老夫人心裡頭是對她半點都容不下去了,“李氏,你這幾年的心也太浮了,是時候去保月庵靜一靜心了!等什麼時候你清醒了,再回來。”李氏一聽這話,還怎麼得了!老夫人這是要將她這位三房正妻趕出府!她哪也不去,自打嫁入這寧府,她便苦心經營著三房,才勉強得了如今的無妾爭寵,一家獨大的場面。倘若她這一走,還不知有多少急著要爬床的賤婢。“不!老夫人,媳婦不去!”李氏尋思好了退路,哭求著道:“媳婦願意在三房閉門思過!”寧老夫人皺眉,怒容半分不改:“五丫頭不能再跟你學壞了,你既是要留在三房,那我這幾月都不能將她接回府了。”這正掐到了李氏的軟肋,“老夫人……!”可任由她怎麼哀求,寧老夫人都是半點都不鬆口的,最終,李氏只好低頭:“媳婦,願意去保月庵……”今日李氏受罰,早在溪光預料之中,不過心下仍是十分感念老夫人對她的寵愛和袒護。剛一抬頭,卻見她祖父寧老太爺停了步在她跟前。寧相神色略緩了幾分同溪光開口,似有安撫之意:“傳聞之事你無須擔心,陳硯不會因此退婚,他已向我表明心意,願儘快同你成親。”“我看也好,早些成親也是破了外頭傳聞。”作者有話要說:溪光要遭逼婚了!裴溯居然還不上線!作者菌自己也很生氣!所以,明天加更! 這一樁傳聞在京中掀起了不小的熱議, 短短一兩日的功夫,坊間茶館酒肆裡頭談的皆是此事。也就難怪寧府也因此起了小風波。然而,可相對比之下,承天門內的裴侯府, 則是顯然太過平靜了。此時, 裴溯正在自己書房,手中展開了的是從渝州送來的信函。這趟入京, 是應了太后懿旨不錯, 可實則卻是因沅帝已有猜忌之心。去年渝州奉旨北上襄助王師迎戰戎勒,扭轉了先前五役皆敗的戰局, 一舉攻入戎勒陪都。此一仗, 渝州裴氏傾其精銳兵馬,折損不計其數, 更使得裴溯的兄長、嘉候世子裴汲戰死,而事後卻遲遲不見朝廷封賞下來。“……公子,可是渝州出了事?”周賀是送信進來的, 信以紅漆封口,代表此事緊要。他見裴溯看信時眉宇緊皺,便問了起來。裴溯將信不緊不慢的折了起來,揭開燈罩將之送到了蠟燭的上方,任由火苗將之吞噬了乾淨。過後,他才沉聲道:“前兩日,五哥同父親視察軍營途中,被刺客設伏襲擊。”裴氏自開國起被被封在了渝州, 經幾代用心竭力的經營百業興旺,更是深受百姓擁護。周賀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還是在京中,此時脫口道:“是不是……宮中那位?”裴溯沒有應他的話,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多帶了幾分告誡的意思。周賀立即噤聲。這到底是在京城,他不該從口中說出這樣的話。正當要退出去的時候,周賀又想起另外一事,抬頭望了望書案前坐著的公子,心中思付此刻到底應該不應該提。“有話直說。”裴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糾結。周賀聞言就不再磨蹭,“公子,那傳聞既然已經查明是梁之奉故意叫人散播出去的,為何不設法澄清……?”梁之奉官居輔國之位多年,京中早就暗中密佈了其眼線黨羽。裴溯知他必然是查出了自己正在同陳硯一道插手了李喬杉一案,才使了這麼個挑撥的法子。一則半真半假的流言,將暗中聯手的兩人推上風口浪尖。“不必。”裴溯收回目光,只回了這樣簡略的兩個字。周賀有些錯愕,顯然是不解,不知公子為何就此事不做解釋,這傳聞總歸是有汙名聲的。“怎麼不必?”忽然,書房門從外頭叫人打了開來,伴著這一道聲音入內的,正是裴老夫人。她正面含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