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室內透著一種蠱惑。
跡部絲毫不理會他,反倒是倨傲地笑了笑。只見他在藤川涼和忍足的注視下大步走到琴凳後的窗前,將百葉窗完全掀開,並把半開的窗戶拉開到最大,頃刻間夜風從他四周的空隙倒灌進來,冰冷而清新,就像是海面上吹來的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然後他回過頭,自信滿滿的模樣。月光下他的五官立體而生動,即使只是這樣平淡的回眸,也依舊能讓人清晰地感到那份君臨天下的霸氣。
他說:“忍足,藤川,本大爺的洞察力可不是擺設。”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
他留意到了羽山等人躲閃卻充滿期待的目光,留意到忍足和藤川一個多小時的失蹤,留意到藤川將他約到中庭後的含混其詞,留意到她時刻注意著口袋裡的手機,留意到她對進入三號館的堅持,留意到二樓琴室內的人影而並非藤川說在意的亮光,留意到進樓前躲在中庭暗處的人影,也留意到了三號館正南方向所對的空地上排列著的,拳頭大小的圓蠟燭。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始終沒有點穿。
地上的燭火群點亮的時候,原本躲在暗處的學生們紛紛走出來,“生日快樂,跡部!”
藤川涼聽見他們這樣喊,然後跡部回應了些什麼,緊接著尖叫聲又高了好幾個分貝。但她只是安靜地看著這一切,看著樓下地面上排列出『Happy Birthday』字樣的蠟燭群,什麼都沒有說。良久她才挨著忍足在琴凳上坐下,“你所做的準備,其實並不只有這些吧。”
忍足推推眼鏡,“聰明。今天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呢,涼。”
藤川涼立刻伸腳踩他。
顯然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跡部從窗外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笑著問:“哦?還有些什麼?”
忍足抬腕看了看錶,忽然站起來徑直走向窗前的跡部。他轉身對藤川涼做了個『你過來』的手勢,一手搭住跡部的肩一手比在嘴唇上示意安靜,並露出了邪氣的笑容:“時間差不多了。”
他說小景,你倒數三十秒,我來給你看真正的驚喜。
起初跡部極不情願,“開什麼玩笑,”他挑眉。
但忍足似乎有足夠的耐心,“倒數十五秒,哦不,現在是十秒。”
跡部不再說話,而是和樓下的學生們一起沉默下來,顯然真的開始在內心計數。
藤川涼側頭看著忍足戲謔隨意的笑和跡部彆扭認真的表情,忽然覺得心裡有一片柔軟下來。
還剩五秒。她同樣將視線挪向遠方,開始暗暗計數。
五。
月光下塔樓上的指標向十點整靠攏,離跡部的生日還有二小時。
四。
風裡有海的味道,果然是想家了。
三。
黑暗中的本部棟像是沉默的巨人,但那裡的燈光已經不可能亮起。
二。
校道上的銀杏葉落了一地,在月光下像是淺金色的扇子。
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聽見了遠處的人聲和車流聲,這座城市永遠醒著。
零。
東京。東京。東京。東京。
咔嚓。
遠遠地似乎聽見時針靠上十點那一瞬的輕響。那樣清脆而溫柔的聲音。
然後在下一刻,從三號館經由中庭,穿過廣場最後通往矮坡上本部棟的那一路路燈,忽然像受到了指引一樣一盞一盞亮了起來。它們在夜色中形成了乾淨的淺金色光帶,映亮了濃密的樹林與沿途的各式歐式建築,就彷彿在四周全是黑暗的時候,只有那裡是唯一的白晝。
最後光帶停在了本部棟前,高樓上由窗戶拼出的『10.4』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
全世界陷入安靜。跡部一言不發,只有忍足愉快的聲音劈開空氣傳來。
他說:“看,現在是白天,時間跳躍了喲。”
他說:“小景,生日快樂。”
他說:“唉呀,你怎麼不說話,我好傷心。”
良久跡部終於吐出一口氣,“忍足,”他揚起嘴角,“都說了不要用那麼甜膩的稱呼叫本大爺!”
琴室內的三個人沉默了一秒,然後同時笑了出來。藤川涼忽然覺得鼻子發酸,不僅是為了忍足絕妙的企劃,更因為這樣純粹無憂且不加掩飾的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