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麼的藤川涼一眼,稍稍停頓後又補充道:“難道你慌慌張張把本大爺叫來這裡,就為了特地讓本大爺看你這連話都說不利索的樣子?”
上揚的,已經透著些許不耐煩的語調。藤川涼無言以對,幾乎就想要點頭。
夜色溫柔,秋風涼爽。林間透出這個季節最後的蟲鳴,遠遠有嘈雜的人聲傳來。
近處的長椅旁,英俊優秀的少年和欲言又止的少女僵持而立,銀白色的月光與橘色燈光相融,把他們包裹其中,映亮了他們年輕的臉,也將兩人的影子拖得老長。而不遠處高臺上的噴泉依舊在不斷湧出,水聲汩汩。那些微小的水珠折射出耀眼的光,最終匯成水流落回大理石臺,偶爾也會有幾滴隱沒到周遭濃稠的夜色中消失不見。
精緻得彷彿是電影鏡頭下的場景,但此刻藤川涼所感到的只有沮喪。
她想自己果然不是個RPG遊戲高手。自作聰明地以為繞開一切多餘支線,並最終順利在冰帝校園內的萬坪千人中尋得跡部就算是基本完成了忍足所交代的任務,但當後者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向她詢問所謂“到這裡來的理由”時她才終於發現,自己甚至根本就還沒有想到一個能令跡部信服的,合情合理的理由,能在不透露計劃的前提下讓跡部心甘情願隨她回到空蕩蕩的學生會室。
各懷心事的幾十秒,周圍安靜得幾乎能聽見兩人潮水般起伏的呼吸。
就在藤川涼幾乎打算胡編一個哪怕是拙劣異常的理由,並做好了將跡部強行帶入樓內的心理準備時,從正門處傳來的一陣巨響卻讓兩人同時回頭,而在下一秒,周圍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緊接著幕天席地的黑暗頃刻間籠罩了這整座校園,遠處還未回家的學生們的驚呼同樣此起彼伏。藤川涼起初以為是忍足提前實行了計劃,剛想在心裡抱怨對方的擅自行動和不配合,卻又忽然意識到這根本是電力系統上的故障。她茫然地看向面前的跡部求助,同時腦海中浮現出各種猜想;但她很快醒悟,對從剛才起就始終處在中庭的兩人而言,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沒理由知道正門外究竟發生了什麼。
胡思亂想間卻見跡部淡定的掏出手機,絲毫沒有為突如其來的斷電失措的模樣。
撥下號碼,接通,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訊號遊經城市上空的短暫時間裡他迎著藤川涼詢問的目光比出手勢,“安靜,”他小聲說,聲音幾乎像是被掐死在喉嚨裡。藤川涼默默點頭,圈起手指表示配合。她重新坐回長椅上,半仰著臉看跡部以平靜的表情耐心聽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末了他蹙起眉,“需要多久?”乾淨好聽的嗓音,語調中是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而在等到答案後他又沉吟片刻,“明白了,那麼請儘快。”
“怎麼了?”藤川涼看他結束通話,連忙起身問。
“雖然具體事故原因還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跡部將手機塞回外套口袋,往藤川涼的方向走了幾步,同時筆直地看向對方松綠色的雙眼:“不止是冰帝,這附近街區的電路系統似乎全都被損壞了。”說到這裡他環顧四周,果不其然,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無盡的黑暗,只有月光勉強映亮腳下的路。
“那現在怎麼辦?”藤川涼心裡一緊,電路系統的損壞無疑與計劃的實施息息相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只有等。維修工馬上趕到,但恐怕我需要去正門一次。”
“為什麼?”
“因為造成電路損壞的事故發生地就在那裡。”跡部將雙手□制服口袋,大步向前走出一段路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過身,銀白色的月光融進他灰藍色的瞳孔,呈現出一種冰冷清澈的色彩。然後他向站在原地的藤川涼伸出手。
——“不想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的話,就跟我來。”
※
——“我從沒說過我怕黑。”
——“那你跟著本大爺做什麼?”
——“當然是好奇。”
——“啊,你的後面……”
——“……唔啊!”
——“看,藤川,口是心非可不好。”
——“你!”
※
中庭離學校正門的距離不是太遠。他們走上中庭邊緣的裝飾階梯,經過濃稠夜色中宏偉又沉默的體育館,最終踏上兩旁植滿梧桐的林蔭道,直走七十米後抵達正門。儘管頭頂上濃密的梧桐葉將月光這唯一的光源擋住大半,但在經歷腳下一路磕碰後兩人的視力逐漸適應了周圍的黑暗,藤川涼也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