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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16逝水年華〔柳生番外〕

生的祖父是福岡當地的望族,育有兩個兒子。麻生父親的兄長——也就是麻生的伯伯曾有一個兒子,較麻生年長近十歲,原本是家族順位的第三繼承人,卻不料在十四歲那年因為意外事故身亡。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承受喪子之痛的伯伯沒有選擇再次生育,反而向麻生的父母提出,要求將麻生的兄長過繼過去,以新繼承人的身份在他們家培養。

看似無道理的要求,但迫於家族的壓力,麻生的父母最終竟選擇了同意。並且在同年,麻生的母親帶著肚子裡已足六個月的她,與她的父親一同遷去了遠離福岡的神奈川。

對此柳生父母只好如此解釋:“大家族解決事情的方法,和我們不同。”

因此從六歲那年起,麻生季光,麻生家次子的兒子,便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遠離了生養他的父母,肩頭過早地負擔起整個家族的期待。即使伯伯待他親如己出,卻還是無法抹去他心裡被父母拋棄的失落。而當內心的憋屈與壓抑終於到了某個臨界點時,他終於鼓足勇氣,給伯伯留下了信,帶著簡單的衣物和有限的現金離家出走。

十三歲的男孩子,因內心的矛盾而衝動。

他的伯伯在下午發現了信件,連忙報警。可儘管警市廳在縣內所有車站都佈下了監視,直到傍晚仍舊一無所獲,甚至有人猜測,離家的當事人或許已經逃到了鄰縣。絕望之際他們只好通知他的父母。意料之內,麻生的母親瀕臨崩潰,他的父親也再冷靜不下來,連忙透過所有關係佈置福岡鄰縣的警力展開搜尋,但這其實並不現實。

麻生家努力維護多年的堤壩,終於決堤。

故事到這裡為止,那個夜晚柳生在雨聲中睡去,做了一夜的夢。

但當天色微明時,卻都已經忘記。

隔天早晨麻生一家依舊沒有回來。柳生獨自去了學校,一整天心神不寧。

回家路上皮質書包帶竟意外斷開。柳生摩挲著不規則的截面,意識到有什麼事會發生。

他的預感沒有錯。麻生家已經在這一天的中午一聲不吭地搬離了神奈川。那個初夏的傍晚柳生站在麻生家空蕩蕩的院落,有生以來頭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笑話。

再也不見,連道別都來不及。

很久以後柳生才斷斷續續聽父母講述了麻生季光出走事件的後續。

據說一切的騷亂止於那天的凌晨,麻生家佈置的警力最終在福岡縣邊境某條鐵路隧道旁的電話亭內找到了離家九個小時的孩子,也即是說,出走的過程中他其實並沒有跑遠。見到親人的瞬間他先是號啕大哭,緊接著便下跪請求大家的原諒。情緒稍稍穩定後他才說出自己的經歷:貿然離家後不知道該去哪裡,在福岡邊境躊躇不前。後來下了暴雨,因為害怕打雷的緣故他躲進附近的電話亭,想回家卻又不敢播下號碼,直到被人發現。而另在場的所有人震驚的是,那孩子最後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摸出一柄匕首,坦言曾經有過切腹的想法。

父母說到這裡便沉默了,柳生亦是。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總是在想,一個連打雷都會害怕的孩子,居然會有切腹的勇氣?

無從考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而關於麻生一家的下落,包括他們是否團聚,包括他們最後去了哪裡,這些他的父母同樣閉口不談。只記得母親曾經簡短地對他說過一句:“比呂士,還是放棄吧。”

儘管沒有點明,但他還是很快讀懂其中的意思,帶著認真的神情點頭。

複雜的家族,複雜的家務事,麻生一家為尚還是少年的他撕開了這個世界的一角。

那其中洶湧的暗潮,令他難以理解,也難以靠近。

結婚的話,物件是普通的女孩子,就夠好了。

那一年,他對自己這麼說。

平成六年春,父親工作調動,他們舉家搬往橫濱。

妹妹比呂乃剛滿四歲,牙還沒有長齊,愛好是在新居的榻榻米上打滾。柳生比呂士十二歲過半,頭髮梳得整齊服帖,因為視力降得厲害迫不得已戴起了眼鏡。再加上長期以來受到父母如何待人接物的教育薰陶,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樣,日後為人稱道的紳士形象已具雛形。

食品漲價,匯率提高,內閣重組,這個世界依舊運轉,生生不息。

偶爾會在早間電視新聞中看見麻生父親的臉。麻生謙吾,厚生省新上任的官員,背後有著龐大家族支援的中年男人。頭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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