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時光總是最美好的。
自從我們在一起後,我連習性都跟著他改了過去。多年以來,我基本就是個死宅,尤其是上了大學,除了上課,我幾乎就宅在宿舍,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是寫小說,誰拿我都沒轍兒。
但我敗給了鯨魚,他十分不能容忍我老是窩在宿舍,一有機會就把我拉出去溜溜,還說再不拉我出來曬曬就該發黴了。
我們去參加社團活動,去聽講座看晚會,去會見他的同學好友。實在沒啥事兒的時候,他就騎著單車帶我滿世界溜達,去遊樂場去風景區去郊外呼吸新鮮空氣,亦或在大街小巷裡隨意亂躥,吃小攤看錶演淘些小古玩兒。
江城這座不大不小的臨江之都,在那些日子裡幾乎被我們遊了個遍,每個衚衕巷弄,每條街道馬路,每處河流山路,都有我們一起手牽手走過的痕跡,都有我們留下的美好的回憶。
而且每個週末的早晨,他都會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鍥而不捨地打電話叫我起床。我困得不能自已,手機鈴聲卻吵個不停,我艱難接起,他說快下來我帶你去跑步。
一開始我還真和他去跑了幾趟,後來就堅持不下去了。我過八百米跑一點問題都沒有,幹嘛還大早上的去晨跑,再說了,不能一覺睡到正午的週末是多麼的不周末啊。
可他不依不饒,說清晨起來跑步,可以順便吃點早飯,老是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我不採納他就不停叨擾,我要是敢關機,他就站在樓下扯著嗓子叫我的名字,叫的那叫個淒涼哀怨,你要是不理他,他能連著叫上半個鐘頭。
為了不得罪廣大宿舍同仁,我不得不滿腹怨氣下樓,睜大眼睛死死瞪著他。而他已經對我這種狀態習以為常,只是將裝著豆漿和小籠包的袋子遞過來,微笑著說,趁熱吃,吃飽了再跑。
然後,他會伸出手撥弄我亂糟糟的頭髮,順帶輕輕捏一捏我的臉,低頭很無奈地說,夜貓子,什麼時候才能把你的作息調整過來?我則用我巨大的黑眼圈秒殺他,姑娘我就這習性。
到了冬天,我打死也不願意再繞著操場氣喘吁吁了,於是任他在樓下喊破喉嚨也不搭理,最後他投降了,只好又打電話過來,他沙啞著聲音哀哀地說,你下來拿個早飯總可以吧。
不要豆漿和包子,膩。我躺在被窩裡不情不願道,他嘆一口氣說下來吧,今天買的是你喜歡的奶茶和漢堡。
我興沖沖下樓,接過熱氣騰騰的早點,上去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並在他凍得白裡透紅的臉頰上狠狠親一口。而他會靜靜站在那裡看著我上樓,直到我回到宿舍裡,跑到陽臺外對他飛吻一個,他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多想就這樣一直幸福地膩在一起,但他有他的夢想,也有追求夢想的自由。
成為一名優秀的造型師,在時尚界開闢自己的一席之地,這就是他從小就立志的人生目標,而這個目標,不是在這所三流藝校裡搞搞服裝設計,或者隨手翻閱幾本時尚雜誌就能實現的。
鯨魚一直是個很有天賦的人,關於時尚的定位永遠有自己精妙的創意,任何平常的事物到他手裡都能變得閃亮無比,他送我很多東西,精緻鑲花髮卡,熒光閃閃的紫色手鍊,別具一格的油畫包包。。。都是他自己動手做出來的。
而我衣櫃裡幾乎掛滿了他為我設計的衣服。平常穿的從裙子到風衣,不常見的從職業套裝到晚禮服,不同型別不同風格的衣服,每一件都是量身定製,獨一無二。
不僅是穿戴裝飾,連我的髮型妝扮也歸他管,而每次我的臉被他收拾一番後,總是能把自己給驚豔到。
而他每次交作業,無非是把我從頭到腳配置一番,或甜美或素淨或高雅或休閒或端莊,隨便哪種風格的整體搭配,然後將我往老師面前一領,三百六十度轉個圈就大功告成。
他總是說,我是他設計的靈感之源。
後來,因為他將他每次的作業拍下來,寄給了米蘭最有名的設計學院,竟意外被告知錄取了。那晚他開心地摟著我說,葉子你就是我的幸運星,因為你,我的理想再也不是痴人說夢。
我替他開心,心裡卻有隱隱的難過。我不會做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但留學要三年之久,這就意味著,會有很多日子看不到他,有什麼比戀人分別還難過的呢?
他不在身邊的日子,一下子變得很安靜,也很寂寥。我又窩在宿舍裡不肯出門,他急得每天都在網路那頭朝我吼吼,還出動馮少每天在樓下催我去晨跑。我要是哪天不吃早飯,他就生氣不說話。
天曉得,每次我都說我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