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顏面管不住腿腳。扭身往廚房的方向去,竟是面帶微笑的越走越快。
他想的好好的,等到了中秋的時候,先吃壽麵,吃了壽麵再吃月餅,然而再找機會跟馬二墩一起去賭坊裡面玩上兩把,他這日子也就過全了。
走到月亮門外,前面有傭人跑過來,弓著脊背向他行了禮,問道:“副官先生,後院的牆還扒麼,那幾個工人催帳來著,要是不扒了,他們想叫主人家趕緊的結了錢就走了。”
瞎眼立在當地想了想,又傾過半邊茶壺往嘴裡吸了一口,回道:“先讓他們走吧,你領他們到賬房那裡去把工錢結了。另外,我們這邊的活還不好說,叫他們這陣子也仔細著點別接什麼大活,沒準趙團長又用到他們。”
傭人點點頭,依照他的吩咐下去辦了。走出去沒兩步,瞎眼又出聲把人叫住了。
“我姓李,以後就叫我李副官,別總是副官先生副官先生,沒這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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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栓那一頭偃旗息鼓的停了挖掘大業,沈少爺這邊的宅子也頓時的靜了不少。不過院牆上的窟窿推了堵堵了推,補丁似的成了個大花臉。從仇報國那裡借來的一隊小兵盡職盡業,密不透風的把院牆守了個結結實實。沈延生想自己這麼養著他們一兩天也是白給飯吃,索性把那些小兵用做了泥瓦匠,刮膩子累牆磚,叮叮噹噹熱鬧了一個白天,終於趕在黃昏時分,讓屢遭禍害的院牆喜獲了新生。
差人煮去一大鍋酸梅湯,沈少爺隨手把那幫賣苦力的給打發了。回到臥室內,他大爺似的往床上一躺,準備在晚飯前小憩片刻。
然而睡眼沉沉的還未閉上,臥室裡的電話卻忽然的鈴聲大造。
沈家宅內有兩部電話,一部在門房那裡,另外一部則是按在他床頭的小桌上。通常別人打來電話直接會接到門房,然後再由門房通知到他這裡,可沈延生這會兒特別不想理睬,翻起半邊枕頭捂住腦袋,他拿起電話聽也不聽馬上就給掛了。
重歸安靜,這安靜來得十分長久,等到沈延生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七八點的光景。翻身仰躺在床上,他感覺自己終於從疲勞的折磨中緩過了勁,除了腦袋迷迷糊糊的還不是很清醒,身體四肢都已經調整到了放鬆舒適的好狀態。
長舒一口氣,他從床上坐起來,走到臥室一角,開啟唱盤機。唱盤是傭人前兩天剛去排隊買回來的新盤子,裡面灌的是時下最流行的舞曲。沈少爺兩腳踩著拖鞋,一手撐在唱盤機前面,閉起眼睛細細的聽。聽著聽著,樂曲高低起伏的調子便一卷涼風似的經由耳膜切入了他的心,讓他心神俱漾晃晃悠悠,經不住露出搖頭擺尾的姿勢。
聽了一會兒,他覺得這曲子十分耳熟,仔細回味,想起來了——這是那天晚上在飯店裡聽過的那一支。只是情景與現在不大一樣,當時臺子上有歌女伴唱,自己懷裡則是摟著個大模子的醜舞伴。想象起那副場景,沈少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居然還同趙寶栓跳了支舞。
噗嗤一聲笑,他實在忍不住,因為腦子裡又浮起對方小心翼翼的關注著腳底,卻還因為記住了舞步而暗自竊喜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不要臉的還是有可愛的一面,雖然可愛的有限,但有那有限裡總帶點無限的趣味,讓人一想起來,便哭笑不得。
笑是因為他滑稽可笑,哭則是因為這滑稽可笑的居然厚著臉皮要跟自己談戀愛。
思及至此,沈少爺心裡的愉悅也被一點點的瀝乾了,等到最後一絲快樂也沉入水底,他眉頭一皺,站在唱片機前,耷拉了腦袋。
趙寶栓要答覆,這答覆他不給不行,避個一天兩天是避,可總不能三天四天的永不提及。
這答覆該怎麼給呢?
答應,還是不答應?
若依照他的意願,當然是不能答應,趙寶栓不是仇報國,精神上偶爾獲了滿足就是滿足。那個不要臉的不愛素只求葷,加上還有一把子蠻力,要是不小心答應了他,最後只能是引狼入室,直接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自己就是個男人,怎麼能跟個小媳婦似的去陪人家睡覺呢?
想來想去,沈少爺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人家只說要跟自己談戀愛,還沒說到睡覺那碼事情上去。那自己這樣翻來覆去的琢磨,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咬了咬嘴唇,他下意識的把視線往底下掃進去,最後磨磨蹭蹭,拉開了勒在肚皮上的褲腰。
因著天氣熱,那底下光溜溜的沒穿褲衩,褲腰稍稍拉開,軟乎乎的鳥一眼就從恥毛中漏了出來。
他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