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一片的割下來,最多可以割一千片,夠浮雲酒樓包廂的一頓火鍋葷碟了。”有誰吃人肉麼?
白裡絮被半越灌了一大杯酒,臉色蒼白,頭腦搖晃,再被塞入一塊餃子。他頭暈。看到肉色的糕點有點想吐。
半越還在說:“第六個是縊首。就是將弓套在活人的脖子上,將弓旋轉,越轉越緊,人吸入的氣息越少,臉色會憋成紫色,最後斷氣。估計這個簡女俠也不會用!”
簡憐月長劍已經放在桌上,端著酒罈大喝,沒多久一罈已經幹了。半越狗腿的又送上一罈,轉頭問白裡絮:“還想聽麼?”
“……”這好像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偷偷瞧一眼簡憐月,對方的臉色被酒色滋潤反而潮紅一片。
半越小心的給白裡絮喝了一口茶,笑道:“這樣就嚇住了?其實還有很多,比如烹煮、宮刑、活埋、鋸割、斷椎、梳洗等等,唔,不止十個。”她拔開白裡絮被冷汗汗溼的額髮:“你是男子,簡女俠愛你如狂,自然會儲存你的屍骨,這些刑罰都沒法儲存全屍,或者死得太悽慘,她會捨不得;宮刑知道是什麼麼?就是閹割,將男子的寶貝直接割下來,那樣不會死。不過我相信簡女俠也不會讓你受那個侮辱!”白裡絮的寶貝可是簡憐月的寶貝呢!她怎麼捨得。
“這樣吧!我們兩個人一起活埋好了。慢慢的死,也不用棺材,直接挖一個坑,將我們兩人丟進去再埋了,上面記得種幾棵樹,省事又環保……”
“夠了!”一聲大喝,長劍在桌上跳了幾下,簡憐月面色潮紅中架著脆弱的蒼白,手指抖索的指著兩人:“我不會讓你們一起死的!想死同穴,妄想!”
半越點頭:“的確是妄想!”
“……”簡憐月一股氣頓時落在空中。
半越似乎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想法,反而扶著白裡絮問:“怎麼了?”
“唔……不舒服。”白裡絮搖晃下腦袋,這杯酒怎麼勁頭這麼大,才喝了一杯就頭昏腦脹。
半越揉揉他的額頭,對一邊的小白道:“你好生送他回去!熬一碗醒酒湯……”
“我不走。”白裡絮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袖,在這種生死關頭他怎麼可以將自己遮蔽在外?難道他真的如此沒用?只能讓新婚的妻主替他抵擋所有的災難?要是,要是簡憐月真的下了狠手,對她不利怎麼辦?她為什麼要支開他?他都說了死也要死在一起了!為什麼要推開他?
眼中朦朧,這個女子,為什麼可以如此。雖然他知道她對自己的愛半真半假,可是此時此景為什麼要捨身保住他?這是他給她招惹的麻煩不是麼?要面對的也是他白裡絮,而不是半越啊!
他不要!
喃喃的使勁搖頭,眼中模糊一片,死死的抓住對方的衣袖,他不放手。
半越拍拍他的臉頰,哄騙著:“絮,聽話。回去休息!”
不要,他要在她身邊!如果他都不在的話,說不定一轉頭她就被……
“你醉了,該好好休息,簡女俠又不需要你個男子來陪酒。”
不是,簡憐月是來殺她的!他不可以離開,他不能這樣無恥的將所有的麻煩推給半越,他不要……
半越嘆息一聲,一邊簡憐月涼涼的道:“我要殺她也會在你面前殺。”要讓你痛苦一生,讓你記住反抗我的下場。
半越低笑:“你看,簡女俠都發話了,乖,去休息吧!小白……”
“……不!”頸上一痛,黑暗襲來,最後映入眼眸中是半越笑意盈盈的雙目。這個時候,她為什麼還能如此輕鬆的笑著?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其實一開始只是利用她麼?
為什麼?
他可以後悔麼?他已經開始後悔了!他不該將她硬生生的拖到這個死局中的,他不該讓瀟灑如風的她被自己束縛住腳步,她不該如此被人陷害斷落一生,她該……
門被關上,走廊中的窗也合上,就留下靠近街道的落窗,從客廳看去正好望見小白帶著眾人抬著白裡絮上了馬車,一仰頭,與小白對視。
在那之後的很多年,小白曾經想過為什麼一個人的一個眼神中可以含納那麼多未盡的話?可以閃過那麼多深烈的情感?
心中狠狠的一痛,抬腳踏入馬車中,衣袖揮動中對映出空中飄飛的水滴,晶瑩,透亮,瞬間被侵入泥土,被人踐踏。
人的一生,其實也是如此璀璨而短暫的。
身後一團烈焰靠近,長劍嗆的一聲插入落窗前的坐廊間。
半越回頭,輕笑平視,沒有畏懼也沒有慌張:“我們來決鬥吧!公